见鬼的天作之合(159)
“施主让寺中人留意类似蚕丝之物,也与此有关?”
“是,我曾在别处见过,那白丝将物品裹得如同蚕茧,消金化石不在话下。”东隅觑了觑方丈微蹙的眉,“您放心,我们断不会对佛祖无礼。”
方丈闻言,念了声佛,便退了出去。
墨淮桑微微扬手,一个侍卫即刻飞身上前,围绕金身细密查看起来。
“他擅探知机括,此处有没有机关暗道,很快便知分晓。”
半柱香后,侍卫从金身到莲座,连着仔细寻摸了三遍,都未能查到任何异常。
墨淮桑皱眉沉吟片刻,看向东隅:“离中秋还有三日,我们分头行动,你拿乐谱去试一试谢缈之,我便在寺中搜查白丝。”
东隅疑惑抬头:“他作为一个琴师,理应识谱。那要如何试?”
“李九娘院中的乐谱必然不一般,一来他必能看出点门道来,二来你细察他看乐谱时的反应,找出任何微妙的变化。”
虽则认为冷面少卿对谢郎君有成见,然而东隅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个试探方式极妙。
她到客栈时,谢缈之在二楼临窗的雅座独自品茗。
“昨日在寺中拾得一残谱,寺中无人识得,谢郎君精通琴艺,博闻强识,不置可否请教一二?”东隅开门见山,将一纸乐谱置于茶案上。
谢缈之的目光落在曲谱上,纸杯的手指猛然一抖,将杯中茶水泼洒出来。
东隅面露狐疑:“谢郎君……可是哪里不对?”
谢缈之目光闪了闪,唇角溢出一丝苦笑:“若不是相信小娘子的为人,我会以为你在戏弄我。”
他抚平纸面,声音低了几分:“此谱与我昨日为墨少卿演奏琴曲的某个部分,极其相似。”
脑海中仿佛炸出一道惊雷,东隅杏眼陡然睁大,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李九娘院中的乐谱,居然与千里之外谢缈之的一样?
莫非真让墨淮桑说中了,他与李九娘里应外合?
不对,若他们真是同伙,谢缈之为何要如此坦然告知?
东隅想到一种可能:“你昨晚所奏琴曲,我从未听过,难道是你们蜀地特有的?”
“罢了。”谢缈之摇头,:“此曲原身是由天竺传入的梵乐古曲,曲调繁复玄奥,多用于密宗法事,沟通神明。传至中原后做了改动,教乐曲的乳母说,我在弹奏这首曲子时,有安神定魄的功效。先前未与你明说,只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请小娘子见谅。”
“无妨无妨,你先前吃过亏,自然要谨慎一些。”面对如此坦诚的谦谦君子,东隅连连摆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方才说是相似,那这张乐谱上的曲,弹奏起来,会不会有可怕的效果?比方说让人瞬间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
谢缈之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我说的相似,只是在某些调式上有些为不同,断不可能有……如此可怕的效用,那岂不是‘蛊惑人心’的魔曲了?”
东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为何相似的曲调,有人能安神定魄,有人能同时定住数百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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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1:详情请见《五瓣梅》卷。
2:详情请见《二色桃》卷。
一幕(姨母)碎碎念:
墨少卿(跨起个P脸)(喝了两缸醋版):翻旧账谁不会啊……而且,我可不是造谣啊,只是们蜀地有传统啊,我只是根据刻板印象揣测了那两位的关系罢了……
第72章 惊现返魂草
落日熔金, 东隅披着一身绚丽晚霞推开院门,像把最后一抹天光也带了回来。
还未走进书房,便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檀香味, 墨淮桑早已在等她。
“无一点白丝踪影,除了整个万佛寺, 周围的山涧密林也都搜了个遍。”
“我这边倒有些进展。”东隅将火折子点亮, 燃起灯芯,自袖中取出那张乐谱摊在案上,转述了谢缈之的说法。
“能将如此关键的事情坦然相告, 足以证明他不是李九娘的同伙。”她觑了眼墨淮桑的神色,最后补充道。
墨色桑不置可否,指尖在纸面轻敲,眸色深沉如墨:“他的首琴曲是乳母教的,那乳母是何方人士?为何会如此冷门的曲调?”
“祖籍益州, 因原来的主家败落, 流落盘州, 得谢家收留,后做了谢郎君的乳母, 据说那琴曲是原主家娘子传授。”
“原主家姓甚名谁?”
“我也问过。”东隅缓缓摇头, 面露惋惜, “那乳母早已过世,无从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