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的天作之合(197)
入内取原料的王掌柜听到,凑上前来:“小的前些日子恍惚听客人提过一嘴,说是城南有个绣娘,原本模样周正,不知怎的,几日功夫就像老了几岁……”
东隅闻言一震,与一旁的墨淮桑对视一眼。
墨淮桑也曾在菊花宴上,听说坊间有小娘子一夜之间青丝成雪、面露淡痕,他当时还猜测是商贩为了做生意放出的谣言,好让小娘子们买养颜品。
“王掌柜可知那绣娘是哪个坊的哪户人家?现在何处?”
王掌柜面露难色:“这……小的也是听客人闲谈时随口一口,并未细问,也不知真假。”
东隅压下心底的失落,拱手道:“劳几位费心了,今日之事,还请诸位替我保守秘密。另外,烦请王掌柜日后多多留言,若再听闻京中有哪家小娘子突然出现容颜骤衰的怪事,无论消息真假,即刻去墨府传话,必有重谢。”
王老掌柜连忙摆手:“东隅小娘子说的哪里话。您与墨少卿对王家有大恩,这点小事算什么,放心,我们一定帮着留意。”
东隅再三谢过,与墨淮桑上了马车,回了墨府。
甫一落地,一名万年县衙役匆匆赶来:“墨县丞,县令让属下来报,城东乱葬岗发现一具无名男尸,死状……与何二娘子、徐丽娘一致。”
又一起!
墨淮桑一把抓过文书,一目十行。
死者为一约三十余岁男子,衣衫褴褛,似是无家可归的流民或乞丐,无人识得,身上也无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件。
身份低微的流民,与之前的官家小姐、男扮女装的乐师似乎又毫无关联了。
那邪物选择目标,究竟有何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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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1:详情请见《一斛珠》卷,一个惩治渣男吃绝户的案子。
一幕(姨母)碎碎念:
书琴好可爱也(*?▽?*)
第89章 墨四娘骤老昏迷?
一夜冻雨后, 早起时便见万瓦覆霜,天色深青一片苍茫,刺骨寒风里, 有梅花绽放的清香。
东隅被诗画裹了厚实的夹袄、披着斗篷,送上马车, 显得脚步格外沉重。
墨淮桑瞅着她眼底两个块硕大的乌青, 不知不觉蹙起眉:“昨晚又没睡好?”
东隅无力地倒向一旁的隐囊,揉了下眼睛:“愁啊,几天过去了, 啥线索都没有。”
墨淮桑面色微沉,正要开口,马车骤然一停,东隅被带得往前扑,墨淮桑急速飞身一接, 将她牢牢抱入怀里。
“郎君, 小娘子, 有客登门。”墨言的声音满是惊愕。
墨淮桑眼里愠色渐浓,什么人敢在墨府门口拦人?好大的胆子!真当他是虎落平阳?
车帘从外面掀起, 墨言一脸愠怒地探头进来, 小声道:“郎君, 是墨尚书府上的大掌事。”
寒霜覆面,深邃如墨的黑眸里风雨欲来,语气平静无波:“何事?”
“噗通。”
一道沉重的膝盖落地声, 车厢外传来的语声恭敬中带着几分卑微。
“郎君恕罪,烦请郎君听完再治老奴的罪,前几日四娘突发恶疾,一夜之间……青丝尽成白发, 人也昏迷不醒,府中延请数位太医,都束手无策,皆言脉象古怪,非药石能医。主君特命老奴前来,恳请郎君念在血脉亲情,请东隅小娘子过府一看。”
被闷在斗篷里发呆的东隅,陡然清醒,忙从斗篷里里钻出来,悄悄掀开车窗一角,就见那墨尚书府的大掌事跪在马车一侧,此人年约四十,面容精干,眉宇紧锁,带着难以掩饰的焦灼与惶恐。
墨淮桑耷拉着眼皮,慢条斯理地将东隅掀帘的手扯下来,握在掌中,腔调散漫:“太医既已束手无策,东隅只是我的一个小小幕僚,还是个装神弄鬼的神婆,怎能登贵府之门呢?”
“郎君说笑了。”墨尚书府大掌事上身弯得更低了,“谁人不知东隅小娘子治好了病入膏肓的萧氏公子呢?”
“我说笑?”墨淮桑牵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捏了下小神婆在掌心乱抓的手,优哉游哉地开腔:
“昔日墨尚书当着一众同僚的面,说本县丞拿妖诡做借口,故弄玄虚好沽名钓誉。”[1]
“前几日贵府小娘子在永福公主的菊花宴上,怎么说来着?”他嗤笑了下,“‘世上哪来那么多妖魔鬼怪?下九流的把戏,在市井骗吃骗喝倒罢了,如今倒招摇到我阿兄府上,还敢登入公主府?’”
先前听他拿腔拿调地拒绝,东隅着急得不行,何二娘的案子过去几天都没新线索,好不容易出现骤然变衰的小娘子,得抓紧过去瞧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