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死而复生了(132)
方盈与他对望一瞬,低头笑了笑,问:“你几时从营里回家的?”
“午时就回来了,打了个盹你也没回来,想起他们说近日开封府忙于缉盗,怕你们带的人手少,回来晚了不太平,就跟娘说了一声,去迎你了。”
“真有盗贼啊?”方盈惊讶,“天子脚下还有这种事?”
纪延朗笑道:“自然是真有,秦王可是开封府尹,如何能在这等事上信口开河?”
倒也是,“但你不是说他是去巡视河道吗?”
纪延朗道:“他是去巡视河道啊,缉盗又不用秦王殿下亲自去,倒是河道,不先去巡视一番,该疏通的疏通,该加固的加固,等汛期到了,万一哪儿决口,可是大事。”
“又是缉盗、又是河道,开封府果然事务繁重。”方盈感叹,“秦王殿下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是不轻。”纪延朗点头,“但只有担住了,才能担当更重的担子。”
不错,先管好开封一府的大事小情,才能让官家放心把国家交到秦王手里。
方盈站起身:“我去换身衣裳,娘那里怕是要传饭了。”
纪延朗应一声,看着她往内室走,将到门口,方盈忽然站住,回头道:“对了,你再见着殿下,记得替周妹妹解释两句,未婚夫妻在外面相见,没有父母长辈在场,总是不合礼数,再说她今日确实不痛快……”
“我知道,放心。其实我看殿下也没往心里去,他一向待人宽厚,哪会同自己未婚妻记仇?”
方盈笑道:“那可说不准,有的人就是单对外面人宽厚,却把脾气带回家,撒到妻子头上。”
她说完不等纪延朗回话,就跨步进门换衣裳去了。
纪延朗失笑摇头,端起茶喝了两口,忽然后知后觉地想:“可惜我们没做过未婚夫妻,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今日他骑马沿着汴河边儿往丽景门走,正碰上秦王一行,两下打过招呼,听说他要去外城接妻子,秦王打趣了两句,纪延朗想起方盈是和秦王未婚妻一道,便直说了,还反过来问秦王要不要同去。
当时秦王虽力持镇定,但仍能看出有惊喜之意,可惜……想想最后秦王难掩失落的样子,纪延朗又不羡慕他们了,未婚夫妻有什么意思?还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好!
朝夕相处,亲亲/热热,不比他们这种面都见不着的未婚夫妻强得多?
而且他的盈儿对他倾心已久、情深似海,哪像那周家小娘子待秦王冷冷淡淡、不理不睬的?纪延朗越想越得意,越想越满足,等方盈换好衣服出来,恨不得上前抱住她转上两圈。
可惜她不喜欢——现在天还亮着,房里立着好几个侍女,他们还要去母亲房里用饭,万一把她刚换上的衣裳抱出一堆褶皱,她准生气。
纪延朗按捺住自己,笑着站起身,和方盈一起出门,去陪母亲用过饭,说了会儿话,再漫步回房,直到洗干净上了床,才紧紧抱住她,贴着她耳朵把自己胡思乱想的那些事都说了。
可惜他那一腔热情,方盈全没领会,硬按住他手问:“你是说,秦王对周妹妹有情?”
“我是说……”纪延朗笑嘻嘻往她耳朵里吹气,“咱们两个有情。”
方盈偏头躲开:“可你刚才说……”
“不早了,不提旁人……”纪延朗以吻堵住她嘴,手也不闲着,很快就带着她共赴只有夫妻才能同至的美妙之境。
谁料方盈第二天睡醒了,还记得秦王那事,再次追问,纪延朗话到嘴边,突然想起当初他们两个曾谈及秦王若是早对周家小娘子有意,才是坏事,忙说:“此情非彼情。婚事都定了,对未来妻子有些憧憬,也是人之常情,若他毫不在意,你才要担忧呢。”
这话倒说得过去,但方盈一思及周从善至今仍没放松对秦王母子的怀疑,就有些心惊肉跳——万一秦王真的早对周从善钟情,那他的嫌疑可要比贵妃和卫王母子大得多了。
他们俩这门婚事,真不知是良缘,还是孽缘。
第62章
昨日出门一天,实地该看的都看了,今日正该按部就班筹备起来,方盈忙了半日,终于跟两位管事议定了要圈多大地方、如何布置、从府里带什么器具等事项。
“我看那些游人多数都铺的草席或竹席,出游原是为了野趣,咱们不如也带几张大席子和毡毯,到时候一块摸牌玩也好,给孩子们嬉戏也好,都方便。”打发了管事,方盈去找岳青娥商议。
“好啊,一会儿让她们带你去库房看看,若没有合适的,再叫人去买。”
“再就是不知那日天气如何,万一下雨……”
岳青娥立即打断:“呸呸呸,别说这话。下雨了可怎么出门,那不全泡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