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死而复生了(264)
立春安慰道:“还好郎君如今也看清楚了。”
方盈笑一笑,没再多说。
她说这话也不是抱怨,世情如此罢了,而且说到夫人,方盈还真有些惦记李氏,这几日汴京变天,飘了点雪,北边想必更冷,也不知婆母能不能住得惯。
她想着等纪延朗回来,商量商量,写封信去问安。
没想到纪延朗在邓家喝了酒,回来路上又吹了风,到家已满身醉态,拉着她一会说王树这小子不错,邓大哥在天有灵,看到妹妹定亲也会高兴的,一会儿又叹气,说要是邓大哥还活着就好了。
说到伤心处,还掉了几滴眼泪。
方盈哄着他喝了醒酒汤,脱去衣裳,上炕去睡,纪延朗却不肯,非要她陪,她又好气又好笑:“你当你是鸿儿呢,还要人哄睡。”
“鸿儿?鸿儿在哪呢?”纪延朗听见女儿名字,腾一下坐起来,“我去看看她。”
方盈赶忙拦住:“睡了,快别吵,当心吵醒她。”
纪延朗这才消停,但还是要方盈跟他一起躺着,方盈无奈,只得躺下听他颠三倒四的醉话,直到他睡着,才悄悄起来,去看过孩子,回来洗了脸泡了脚,将到平日就寝的时辰。
醉酒之人睡觉容易打鼾,方盈进内室前就已听见鼾声,因此特意给纪延朗调了枕头,听着他不打鼾了才睡。
但睡着睡着,鼾声便又起来,方盈懒得再起来推他,就蒙着头睡,谁知道纪延朗起夜,回来看她蒙着头,怕她憋着,伸手把被子掀开了一点。
他起来方盈是知道的,本就没睡熟,叫他这么一弄也醒了,干脆叫侍女倒水来喝。
纪延朗方才自己喝了半壶水,见方盈一盏水只喝几口,接过来又给干了。
喝完还说:“今日没喝多少酒,怎么这般口渴?”
“没喝多少?”方盈打着哈欠躺回去,懒懒问道。
“啊,真没喝多少。”
纪延朗示意侍女退下,等门一关,就掀开方盈被子钻了进去。
“做什么?”方盈推他,“还睡不睡了?”
“想你了。”纪延朗凑过来,在她耳边亲了亲,“夫妻俩总睡两个被窝,谁受得了?”
他身上酒气仍在,方盈皱着眉继续推他:“你答应我的……”
“我知道,不做那事,就想抱抱你。”纪延朗说着,将脸也贴过来,在方盈脸上蹭了蹭。
方盈心下一软,手上便松了,纪延朗将她拥进怀里,本来只想亲近亲近,但软玉温香在怀,难免心猿意马,他两个又好几日没亲热,他那里很快就抬起了头。
两人挨得极近,方盈立时察觉,忙往后躲,纪延朗却抱得很紧,不肯松开。
“再抱一会儿。”他压着嗓子道。
方盈听着他鼻息都粗重了,哪里肯?
忍不住说他:“方才好好躺下睡觉,哪有这事?”
“这事是什么事?”纪延朗啼笑皆非,“我要是抱着你还心如止水,不想这事,那才是出大事了呢。”
方盈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你先松开。”
“那你给我……”
纪延朗贴着方盈耳边,说出后几个字,她立刻道:“不行,说好的!”
“说的是不做那事,这又不算,你只出一只手就行。”
“少来,回回都这么说,到最后还不是……”方盈越说越气恼,忍不住用力推他。
纪延朗睡了一觉,神智看着是清明了,其实并未完全酒醒,被方盈这么用力一推,顿时有些委屈:“从前是从前,如今不是答应你了么?说一只手,就是一只手。”
“手也不行!”方盈断然拒绝,“你答应我的不是做不做那事,而是我不愿意,你就不能勉强。”
纪延朗也恼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要让我在家当和尚不成?”
“谁让你当和尚了?这不是你自己答应的么?”
纪延朗答不上来,更加气恼,把被子一掀,扭身回了自己被窝。
他只顾生气,手上没收力,掀开的被角飞落到方盈那边,正打在她脸上。
方盈心里压着的火腾一下烧起来,待要发作,想起他喝了酒,夜又这么深了,实不该同他吵。
但她自己拉下被子来盖好,却盖不住熊熊怒火,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冷笑道:“郎君好大的威风。”
“我有什么威风?”纪延朗背着身,也不回头,冷冷答道,“还不都是你说什么是什么。”
方盈怒火更加高涨:“我说什么了?分明是你自己许诺的,现在不如你意,就成了我说什么是什么。”
“这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纪延朗气得转过来,扯扯被子,“我都回来,不烦你了,你还不满意,怎么?要我立誓以后清心寡欲,真做个和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