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为妻(265)
二人视线短暂交织,又分别散去,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但,二人分别半载,短暂相拥后又各自赴会,难免思念得有些焦灼。
她看起来依旧低眉温顺,恭谨沉静。
她借更衣之故,仪态端庄地朝太后行了一礼,步履从容,退出了喧闹的大殿。
微凉的空气瞬间驱散殿内沉闷,都兰循着记忆,快步穿过一条回廊,走向御花园一座较为偏僻、常用于存放园艺工具的琉璃亭。
月光如水,洒在寂静的小径上。
她走至亭内站定,一只滚烫的手便摸过来,身后传来温热,一条软烟罗从头上罩下来,他在她脑后一系,她顿时陷入黑暗,感官放得无限大。
“唔!”都兰低呼一声,后背抵上柱子。
陈锦时喝了不少酒,身上裹着浓烈酒气。
都兰有些嫌他,却也推不开他。
男人胸大肉厚,她沉沉地倒进去,只能感受到熟悉的灼热呼吸喷在额顶,随后是耳尖、脖颈。
以及那双在夜里亮得惊人的眸子,正死死盯着她。
压抑许久的狂风暴雨,都兰很是期待。
“阿姆……”
都兰托起他的头,眼尾也满是欲色的红:“嗯?”
声音在绝对的黑暗和寂静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和微颤。
他没有回应她。
下一瞬,吻便落在她唇上。
细细感受,便能察觉软烟罗的布料并不厚实,隐约能透进些许月光,勾勒出他近在咫尺的模糊轮廓。
她大约看清了他闭着的眼,微蹙的眉。
滚烫的唇若即若离地贴着她的,他似乎刻意不愿一次给够。
夏衫轻薄,体温很容易传导给对方。所过之处,皆是一簇簇细小火苗。
她撇开他的头:“别这样,会留下痕迹。”
碧绿色的宫装一旦重新束好领口,她又是那个恭谨沉静的近侍女官。
陈锦时收起唇齿,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委屈可怜,可惜都兰并看不见。
“阿姆,你想我了吗?”
“想的,”她声线冷静,但仍带着被亲吻后的软糯,“每时每刻。”
他低下头,想再次吻她的唇,却被她避开。
她推着他的肩膀坐下,跨坐在他的腿上。
她自己不愿脖颈处留痕,却想把他污染。
黑暗剥夺视觉,却让触觉和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她能清晰地感受他大腿肌肉瞬间地绷紧,听到他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近乎呜咽的抽气。
她忽然停住动作,抚摸着他的脸,俯视他,明明她才是看不见的那个,却像是把他全身上下扫视而过。
“时哥儿,阿姆许久没有夸过你了,对吗?”
她轻声唤他,如同蛊惑,气息交融时,他险些失态。
“让我看看你……你长得好乖。”
陈锦时浑身一颤,是,阿姆,你许久没有夸过我了。
她抚摸着他的喉结:“刚刚叫得真好听啊~”
她扶着他的肩,轻轻起伏,手精准地探入他绯色官袍地交领。
陈锦时喉间又是一声喘,下意识想抓住她作乱的手。
却被她更快地反手扣住手腕,压在身侧的柱子上。她的力道不大,带着毋庸置疑的掌控感。
“别动。”明明是命令,声音却因动情而显得妩媚,像在撒娇。
他果然不再挣扎,只是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愈发沉重,像一头被驯服却又躁动不安的兽。
都兰的指腹在他锁骨下方流连,感受着皮肤下奔涌的热血和急促的心跳。
然后,她低下头,柔软的唇取代了指尖的位置,带着一种近乎研究的、缓慢的力度,印了上去。
不是吮吸,而是用牙齿细细地碾磨。
陈锦时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瞳孔扩散,被她唇齿间带来的,混合着细微刺痛与极致酥麻的触感逼得扬起了头。
脖颈拉出一条脆弱弧线,剧烈滚动的喉结彰显着他隐忍不发的力量,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脆弱。
他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破碎气音。
她能感觉到他肌肉收缩和震颤,感受到他扣住她腰肢的手臂收得更紧。
“阿姆……”他哀鸣般唤她。
一切都快要失控,所以他祈求她。
都兰恍若未闻。
她的唇依旧那样不紧不慢地逡巡,沿着他的锁骨,如同猛兽在享用大餐前,先耐心标记领地。
每一次细微的啃咬,都引得那人难以自抑。
她在用这种方式,确认他的存在,安抚自己空虚已久的身体。
碧绿色的宫装依旧整齐地穿在她身上,裙摆铺陈在他绯色的官袍上,色彩交织,端庄之下,是唯有彼此磨合之处才能感知的、惊心动魄的靡丽与潮湿。
月光如水,却照不进琉璃亭内那片被软烟罗笼罩着的,更加浓稠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