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都在引诱清冷夫君(176)
他正着神色,郑重道:“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你,即便是我们的孩子也不行。”
乍然之间,她听不见窗外的风铃声,目光复杂地看着他:“那难道你就不在意自己的子嗣之事吗,你
年岁也不小了。”
他都二十有二了,难道会为了她的安危,连有关江家门第兴旺的香火之事都不顾了,一直以来,他勤于公事,宵衣旰食,不都是为了为江家挣得荣耀吗?怎会为了她如此不顾一切,他就不会考虑一下自己吗?
江昀谨唇角微勾,有些自嘲,又有些无奈:“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古板。”
崔宜萝直视反问:“难道不是?”
古板到一夜只许一回,甚至只用一种式样,无趣得很。
他眼中不悦地沉了沉,手指摩挲着她的腕子,骤然地不知触碰到了哪一处,或是变了力道,崔宜萝只觉腕间激起一阵酥麻,顺着游走全身。
她压抑地咬住唇。
他却誓要与她对着干般,又低下脸来吻了吻她的唇:“不必担心我的身子。”
崔宜萝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想起这五日的荒唐,胸口又起起伏伏起来,愠怒地狠狠瞪他。
但她这副愠怒的生动模样,落在男人眼中,却让呼吸重了几分。
膝弯横过长臂,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将她横抱起,朝床榻走去,崔宜萝下意识挣扎,以为他又要发起疯来。
“你放开我!”
但他并未将她按在榻上,反而是坐在榻上,顺势地让她坐在他的双腿上,崔宜萝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他抱进怀中。
她下意识疑惑地皱眉,从前他不是最反感她坐在他双腿之上吗?每次都掐着她的腰不许她磨蹭动作,恨不得立刻将她推下去,怎么这几日反倒天天主动让她坐着,仿佛是连坐着的时候都要和她紧紧贴着。
他真是疯了,她想。
“那你现下可以告诉我,你寻元凌是为了取什么吗?”
他骨节分明的手贴在她脸侧,让她转脸对向他,不让她有一瞬逃避。
江昀谨双眸定在她面上,目光直白而强烈,崔宜萝果然被他看得下意识想避开,贴在她脸侧的手立刻用了力,让她必须看着他。
她只好开口:“一份名册。”
江昀谨剑眉皱起,立即开始思索所有与“名册”有关的任何线索。
崔宜萝深吸口气,声音有些低:“永明三年,南巡随行的名册。”
江昀谨骤然抬眼,眼底闪着意外,“你在查当年之事?你为何不寻我……”
崔宜萝笑容讽刺。
果真,江昀谨未再说下去,抿了抿唇:“以后别再寻他了。”
崔宜萝笑了笑,双手游离向上,勾住他的脖颈,她忽然主动,倒让他乍然僵了身子。
她露出苦恼之色:“那该如何是好,我与他做了交易。”
揽在腰间的手霎时掐紧,他面色阴沉下来,声色发寒,语调急促:“交易?你许了他什么条件?”
“怎么,你要追到江南去?”
江昀谨不说话了,但眼底涌起一丝凌厉狠意,犹如风雨将至。
“他还未想好,因此,我还没答应他任何事。”
崔宜萝缓缓补充。
江昀谨掐在她腰间的手乍然松了几分力道,眼中风雨消去,整个人仿佛松了一口气。
他低下脸亲了亲她的唇,随后才道:“你想知道当年的事,我可以告诉你。”
崔宜萝微微扬眉,他轻抿薄唇,仿似在解释:“之前我只是怕你接受不了。”
崔宜萝轻笑,饶有兴致地看他:“原来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脆弱。”
“我不想你不好受。”
崔宜萝一怔。她不过是逗他,他怎的每次都那样认真死板地和她解释?一点意趣都无。心中却如被捶了一下,她下意识别过眼避开他的目光,闷闷地道:“那你说吧。”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他这副小心的模样倒让崔宜萝有些好笑。她早就有了预期,对她又无期待,怎会再因此事难过。
只听他徐徐道:“他想给你名册,是因为那名册上有一人。”
崔宜萝皱了皱眉,恍然之中明白过来:“姨父?”
江昀谨轻点下头。
崔宜萝手指无意识地掐入掌心。难怪姨母对她总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远在京城却一直记挂关照着她。
而她暗暗请求姨母为她摆脱和程奉的婚事那夜,姨母拒绝后却那样难过、愧疚,原来是这样……当年的事,姨母也有参与。而琼贵妃入宫后不久,姨父便升任户部尚书。
“所以她是靠姨父见到圣上的?”
江昀谨将她掐入掌心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缓缓道:“其中内情,我也不知。我只知当初琼贵妃不甚落水,恰巧碰到圣上南巡的船只,圣上一见倾心,便将她留在船上寻人医治。但琼贵妃醒来后,却忘却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