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不臣CP(114)
我缓下来,捏起他下颚:“琨玉,为什么没声了?不舒服吗?”
他勉强找回神识,竭力想牵动唇角,却扯不起。眨了眨眼,滚大的泪珠连串涌落,眼底全然糊成一团润泽和模糊。
我不知怎的,还是有点心软了,捧在他脸侧:“很疼,疼得受不了?可我这边还早。若……”
“没有,将军……奴不疼,”他费了不知多大的劲,终于把那一丝笑牵起,“奴很舒服……很享受,求主子……继续……凶猛地……弄死奴吧。”
再如何心软,我也是在活生生地与他欢好,受不住这样的话。
这一场一直持续到天蒙蒙亮,我才很难得得纾解出来。
满榻纷乱,色泽斑驳。
过去我伺候元无瑾,他若实在太困,还能够渐沉入眠。这次一整个下午外加一整夜,他始终清醒,再困再累都没有办法入睡。即便一切已经结束,他还以一个略显扭曲的姿态歪躺着,眼神毫无焦点,腿脚不住地微微痉挛。这么长时间,他的身边,被面上连血迹都已干结了。
我去隔壁洗了帕来,将他细细擦拭一番,期间他毫无反应。待我将他腿脚慢慢合起,他才有反应了,疼得直颤,不住呵气。最后,我找来一件我的尺寸大些的中衣给他套上,又系了披风,大概将他恢复成一个人样,方才叫人进来。
我一样样吩咐。去准备一顶软小轿,把琨玉好生抬回去,叫个郎中给他看伤。另外,他的用度吃穿,一应照我的标准来,务必把他喂胖,免得下次再抱得如此硌手。最后,多给他添置衣裳首饰,我身边的人,每一天都得瞧着不重样。
一众下人连连称是,立马就去准备。软小轿送进屋,我亲自将元无瑾抱了上去。放下时他没吭声,可见轿子备得确实柔软,未刺激到伤处。
但,照从前的习惯做到这,我又觉得如此温柔,还是太过便宜了他。
看他尚且将就醒着,我轻轻拈住他下巴,沉了声道:“这次算你第一次伺候我,倒还不错,只是情急了些,没有花样。若下次我再召你,你须早做准备。另外澡要自己洗,药不能别人上,我说过我有这种洁癖,不碰旁人动过的人,这种我嫌恶心,你记清楚。”
元无瑾眼皮快睁不开,强打精神,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我最后道:“给你几天时间养伤,伤好了,就来我身边陪侍。”
元无瑾又点点下巴,这次更轻,回应几不可闻:“多谢主子……垂怜。”
我蒙住他的双眼:“好了,睡吧。”
他总算安然合目,不再强行撑开了。
这段时日,昌平侯来得越来越勤,跟我称兄道弟得极其愉快,几乎就差住在我这。不过一般的时候,他找我都是给我推荐卫国吃喝玩乐之事,让我感受卫国真是个好地方、卫王与卫国君臣上下都期待我入朝。
所以过三日后这回他来,敲着扇垂头丧气,形同打焉的茄子,倒是非常罕见。
亭中寒暄,一问,原来是卫国朝廷愁坏了一件事。
安陵君领全国一半卫军,统率合纵,已与殷国对峙于河东郡半年。昨日在要粮。
卫王气得在朝会上摔奏疏,痛斥安陵君打这么久还无进展,连和约都跟殷国谈不下来。朝臣劝导,前段时日有好几场交锋,殷国虎狼之师,合纵能守住防线不退已是大胜了,卫王才不情不愿地准备筹粮。但国库中储备不够,只能加税。
昌平侯长吁短叹:“靖平君,你说,半年的粮草投进去一点响都没有,却还在要,这算什么事啊?我觉得,怕是真得怀疑安陵君一味固守是在屯兵图反了!”
我道:“但你们卫王还是选择筹粮。”
昌平侯拿扇子敲额角:“王上担心归担心,毕竟也没有证据,安陵君又声名远扬……但至少,这么和殷国僵着互相消耗,总不能没完没了吧。”
我问:“现僵持在哪一城附近?”
“淮源城。就是那个以前他们河东郡的城池。”
我点了点头:“此城周围多沟谷,视野不开阔,容易遭伏,但沿线设防又很方便,安陵君才会占住此地固守不出。”
见昌平侯紧皱眉头,我适时道:“但合纵军也并非不能出战,只需……”只需后面,我故作恍然,捂了嘴,改道,“罢了,都是些与我无关的纷争。”
昌平侯果然被勾起两分能说通我的希望,盯我眼神锃亮,后面目光稍稍黯然,嘴上尽量平静说:“啊……是!不管不管,税又收不到你我头上!”
做卫臣,要循序渐进,从不从到从有个过程,表现出一点一点地被他们说服,方才能令人相信。
“不聊了,这话题没意思,换一个。靖平君,过几日相国府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