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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他仙骨(166)

作者:笔隙藏风 阅读记录

阁内一众无不拍案称奇,莫不是天神降世,福佑淮民?

祝好睨他一眼:“邪魔鬼道。”

宋携青:……

……

妙理今日小休,早间与乡友张渝娘子一道出游了。

祝好想着烧水淴浴,而后小憩片刻,她方入屋室,却见蝶戏水折屏内升腾起袅袅香烟,祝好环顾四处,了不见青影,才徐徐褪去衣裳,步入浴桶,温和舒适的澡汤润泽她的每一寸肌肤,卸下祝好连日的疲乏,淴浴罢,祝好腹中饥渴,说时迟那时快,一缕飘香钻鼻,案上已然置满美食茶点,粗略一扫,无一不是她所喜。

祝好从不委屈自己,气他是一回事,万不能因此与自个儿过不去,她落座案前,三两下剔净一尾糖醋鲤鱼。

餍足罢,祝好歪倒藤榻,梦中,她愈发觉着身上透风,祝好下意识紧搂臂膀,宋携青现身榻前,凭空幻出一方锦被,他为祝好捻实被角,弯腰抚平小娘子紧攒的眉心,宋携青将额偎在她的手背,一下下抚摩,连日以来,他只能在祝好酣睡卸除爪牙之际悄然侧近,只为窃取这一时的温暖。

他的唇轻覆她的指节,尚在睡梦的祝好忽而抬起一手,胡乱揪着他半散的发,梦呓道:“宋携青……”

宋携青全然不顾祝好扯得有多狠,只顾温声回言:“翩翩,我在。”

她当是魇着了,眉梢不展,苦着一张脸,祝好揪着他披发的手狠狠使劲,“……宋携青。”

“我在。”

“滚……”

惊雷破空,窗外晴景一刹浇黑。

屋室不复青衫,女子犹自酣睡,紧攥的五指缠余几缕断发。

……

祝好黑甜一觉以至翌日天明,她醒时已不在僵冷的藤榻上,而是在铺整茵褥的榻间。

屋外隐有饭香萦鼻,祝好的肚子不争气地叽咕,她随手披上外袍,推门出屋,祝好穿过垂花门,循着喷香直往外院的锅灶去。

映入眼帘的是衣冠齐整、发束玉带的俊气郎君正腰系围襜一手操着炊勺炝锅,这场面,倒有几分“贤夫”的阵仗。

院内圆几搁着几道菜,各个油光晶亮,香飘四溢,可谓色香味俱全。

祝好呆若木鸡,宋携青望来,她一扫怔怔,疾步上前抢取他手头的炊勺,“你走。”

他轻松夺回炊勺,转而嗤笑:“呀,总算肯同我说话了?”

祝好手抵宋携青的胸膛将他往外搡,“我让你走,你听不明白吗?仙君既已解咒,还回来作什么?”

此话惹得宋携青一愣,旁的气他、同他误会倒也罢,独独此事万不能教她误断,“你以为,我是为解咒方与你……?”

他步步逼近,祝好连连退后,她被抵在墙角,气氛登时微妙,宋携青一手撑墙,将祝好堵在里侧,“你推不开我,好比我若执意解咒,何须大费周章地哄你?解咒为次,我只是想同你……”

宋携青附在她的耳廓低语,祝好面红过耳,磕磕绊绊道了三字“登徒子”,宋携青不以为意,见她瑟缩在一角的可怜模样反倒一笑,“祝好,醒时当有阅见花笺?”

这是自然,特别是笺尾言之若未将馄饨吃净,结界便无法自解,祝好窝火,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么?她为着出去,哪怕不觉着饿,也只得大口闷下比她脸还大的一整碗馄饨。

祝好怨气满腹地道:“瞧见了又如何?我知你是为我去寻劳什子活命的法子,所以呢?不是三个月么?你无踪无迹了多久?你将我一人落在那,几次三番地想走便走,想回便回,每每我下定心要将你抛之脑后,你又若无其事地回来。”

“我想了许久,我与你到底不同,而今咒缕已解,你我遂清,宋携青,你走。”祝好推他,眼见实在推不动,便去掰扯他支在墙面的手,祝好费力半晌,宋携青始终雷打不动,祝好只得扯他腰间的围襜,这可是妙理的锅灶至宝,不防一扯,连着将他的衣袍一道扒了,露出宋携青左肩的牙印,他状似无意地转身,脊背蜿蜒交错的抓痕与焦黑的灼疤在祝好的眼前暴露无遗。

祝好怔在原地,她踮脚抚摸宋携青肩头的牙印,为何痕迹犹在?祝好双目闪烁,竟畏怯与宋携青对视,那夜……她竟如此凶悍吗……

抓痕与牙印是她所为不错,她认,余下的疮疤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通天彻地的神仙么?既如此,何至于留疤?

祝好寸心钝痛,隐约猜着些什么,为此更是铁了心,她竭力抑制喉咙深处的哽咽:“宋携青,你走,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我真……不想再见你。”

“休要再说气话了,好不好?”宋携青抵着她的额,“承认是因担心我,才想将我推开,这很难么?翩翩,我好好回来了,我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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