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不可及(26)

然而作为始作俑者,秦夜舟本人却是分愉快。

他款款走出小区,便在豪车面前停步,对着守候着自己的冰山美男笑了下:“袁瑞,久等了。”

冰山美男穿得比自家的老板还要一丝不苟,侧身拉开车门伺候他坐入,然后稳稳地扮演起司机的角色。

车子很快驶离了令秦夜舟窒息的混乱住宅区,他摘下眼镜缓慢擦拭,嘲弄道:“那个私生子还是副没出息的鬼样子,坚持和姓沈的体育老师混在一起,能活得如此没觉悟也是少见,犯错误不可怕,不吸取教训就没救了。”

“秦总,还是别这样称呼的好,说习惯了可能引起麻烦。”袁瑞半点表情都没有,像个稳定运转的精密仪器:“毕竟你大伯的财产多半要由他继承。”

“他配吗?”秦夜舟犀利的眼眸闪过丝嫌弃。

袁瑞忠心耿耿:“轻敌等于输掉一半,别忘记秦深已经杀掉了一个哥哥。”

秦夜舟带上眼镜,也重拾起笑容:“这你也信?我表弟没那种魄力。”

袁瑞抬起桃花眼看向后视镜:“不是牢都坐完了?有什么不信。”

“傻瓜。”秦夜舟这般挪揄,然后吩咐:“先去公司开会,从美国飞落地就去瞧他,想必他正坐立不安呢。”

袁瑞摇头后继续认认真真地开车,直到身边的老板陷入浅眠,才独自幽幽地叹出口气:“傻瓜?傻瓜……”

——

事实上,有沈牧陪伴秦深并不可能如坐针毡。

他虽然因秦夜舟来示威而多想很多,但依然亲自哄着又发低烧的心爱之人睡下,之后终于悠闲出门,带着吴光去巡视牛河店。

吴光办事麻利,早已把状况打探清楚:“沈哥好像在您入狱之后失去工作,就把房子卖掉做起宵夜买卖,幸好生意还不错,除了供沈歌读书外还有点积蓄,健康一直是问题,这两年身体比从前还差,基本上不看店了,不过那几个伙计算是有良心,规规矩矩干活,不怎么占沈哥便宜。”

秦深叹息:“沈牧就是有那种本事,总能让身边的人喜欢他。”

“谁喜欢都多余,有您就够了。”吴光笑眯眯地拍马屁。

秦深果然龙颜大悦,拍过他的肩膀:“把齐律师给我约去,我有事要问他。”

吴光手脚麻利,立即拿出电话联系凶巴巴的齐磊,结果片刻之后垂头丧气:“老板,他说要陪儿子,明日再拜访您。”

“他有儿子?试管婴儿?”秦深疑惑。

“……结过婚又离了,大家都知道,齐律师的前妻给他带了绿帽子。”吴光报告。

秦深啧过,抬眼瞧见沈记牛河已到,便如入自家门般走进去。

已然熟悉状况的吴光喊道:“陈胜,你起义的兄弟到了,赶紧找个座位。”

正鼓捣凉菜的陈胜探出头笑:“哟呵,秦兄、吴兄!”

秦深招招手,待他靠近便径直问说:“让你当几个月老板,你做得来吗?”

小胡子瞬时虎躯一颤:“什么?深夜来访竟是为了篡权?”

吴光无法忍耐地拳头招呼过去:“好好说话!”

秦深叹息:“我想让沈牧轻松地调养下身体,他不应该再分心在生意上了。”

——

全然不知自己被胡乱安排的沈牧在家睡得很熟。

直到午夜时分,忽感身后的单人床微陷,才迷糊地说:“干吗去了……”

“帮你去打理下店。”秦深向往常那般用力搂住他:“下个礼拜就正式入职,没那么多时间寸步不离。”

沈牧渐渐苏醒,叹息道:“最好不过。”

秦深趁机把腿伸到他两腿中间,暧昧地亲吻他的后颈:“我知道你是口是心非,肯定半会儿也离不开我。”

被闹过就没睡意的沈牧有点哭笑不得,回身狠揍一拳:“就不能消停一晚上吗?”

“性欲强也要挨打,我好委屈。”秦深在他面前根本不知廉耻为何物,坏笑地弯了下嘴角:“遇到不举的你才该生气吧?”

沈牧接不上词,但瞧着朦胧月光中对方眼角的暖色,心又微软,竟然抚摸到他已抬头的下身:“打到你不不举信不信?”

“不信,只求你能累吐我小兄弟。”秦深的呼吸不由随之粗重,拉过沈牧的睡衣领就深吻上去,暧昧地含住那柔软羞涩的舌尖,像是在品尝美味般纵情至极。

说不出的暖自心中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沈牧根本不记得,自己有多少个孤寂的夜独自在这角落里噩梦惊醒。

而此刻,却再没有孤独寂寞。

某种极为脆弱的贪婪控制住了目眩神迷的男人,致使他甚至开始觉得:其实只要能与秦深如此相守,便已不是最坏的结局,或许不该再为追寻真相而破坏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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