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岫(182)
她步子迈得快,快走出林子,绕到最近的抄手游廊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公主殿下也有听墙角的爱好?”
晏岫吓得手一抖,宫灯差点飞出几米远,被俞樾伸手捞在手中,“你……你怎么在这?”
“只许公主殿下听墙角,不许我跟着殿下吗?”,俞樾把宫灯举高,将两人照得透亮,“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宫灯的烛光下,晏岫的窘迫无处遁形,“谁叫你先和别人私会。”
先发制人,她和白芷学的。
“私会?”,俞樾闻言,发出两声低笑,随之一只手握住晏岫的手腕,将她带至最近的屋子,转头关上门,将人抵在门上,俯身到她耳边,“这才叫私会,殿下。”
说
罢,不等晏岫回话,侧头吻住她的唇。
宫灯落在门外,屋里一片漆黑,感官无限清晰,晏岫靠在门上,手腕被俞樾攥紧,脑后还是他的手掌,她彻底落入他的手心。
相比两人第一次亲密的生涩,俞樾已经十分熟练。没一会儿就将晏岫吻得双腿发软,脑中缺氧。
晏岫不得已一口咬在他舌尖,不过她没用多少力,反倒激怒了对手。
门板被她压着,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直到门外传来一阵声音,他们落在这里的宫灯被人发现了。
侍女捡起宫灯,左右打量一番,确定是公主殿下的灯无疑,她左右四处看了几眼,大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吗,谁把殿下的灯落在这里了?”
那声音将晏岫从昏沉中拉了出来,她用尽全身力气将俞樾推开。可他的一只手撑在门板上,他一动,门板便跟着晃动,“咔嚓咔嚓”的响声更加明显。
侍女很快注意到响动,朝着屋里询问,“里面有人吗?”
晏岫连呼吸都放缓了,整张脸憋得发红。
俞樾却靠在她耳边,“这就怕了?”
晏岫惊恐地看着他,伸手去捂他的嘴,用眼神恐吓。
刚才侍女的声音还算坚定,可她迟迟听不见回音,又问了一句,不过声量比刚才低很多,也要近很多,“有人在里面吗?”
那声音仿若就在晏岫的耳边,她的注意力不自觉被外面的声音吸引。
俞樾见状,伸手擦过晏岫的嘴唇,亮晶晶的,又低头吻了一下,将晏岫的注意力重新抢夺回来。
那侍女还不放弃,伸手开始推门。
晏岫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推力,视线飞速地扫过整间屋子,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们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找不到。
俞樾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儿过分了,伸手抵在门上。
一个侍女,力气自然比不过他。
门被死死摁住,而俞樾却固执地在她唇上流连,不肯离开。
那侍女推了一会儿,发现推不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发出轻微一声尖叫,“啊,有鬼,有鬼啊!”,拔腿就跑。
晏岫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浑身一松,手握成拳头打在俞樾肩膀上,用了十足的力道,将他打得后退一步,捂住了肩膀,晏岫转过身拉开门,冲着俞樾又挥了挥拳头,潇洒离去,惹得俞樾站在原地发笑。
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公主府有鬼事件在整座公主府连同刺史府的所有仆役耳朵里传了个遍,连白芷都听说了,当作一则趣闻来讲给晏岫听。
“你还别说,那小丫头胆子挺大,竟然还敢去推那门。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那小丫头吓得跑去找主管,主管丫头带着一大帮子侍卫过去,还是在那门口,宫灯不见了,那门轻轻一推就开了,根本没上锁。”
白芷叹一口气,“这丫头该不是梦游,错把梦境当成现实了吧。我在皇城中的时候就听说过这种病。”
晏岫紧张地脚趾抓地,面上却装作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好似对这个故事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白芷见状,有些奇怪,“你不是最爱看些奇异古怪的趣闻吗,怎么这么大件事发生在自己府里一点儿也不害怕?”
晏岫有时候惊觉于白芷的敏锐,多年影卫培养出来的第六感,准得让人惊叹。
“该不是和你有关吧?”
白芷将狐疑的目光转向晏岫,见她目光开始飘忽,心中已将事情经过猜了个七八成,“你们偷情,还装鬼……唔。”
晏岫死死捂住白芷的嘴,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口无遮拦,臊得她简直没脸见人。
“被说了别说了,给那姑娘赏五两银子,当作补偿,从我的月例银子里面出!”
白芷见她吃瘪,高兴地大笑出声。
公主府的舒服日子没过多少天,晏岫又到堤坝上看了看青州水闸修建的工程图纸,便打包行李准备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