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系统同归于尽了(穿书)(19)
这番鬼祟的小动作尽落我眼底,我却丝毫不以为意。
我缓步上前,从有些惶惑的奶娘手中,轻轻抱过那裹在锦缎中的婴孩——虞闳允。
我低头轻哄着,指尖拂过他柔嫩的面颊。
端详着怀中稚子的眉眼,眼底顿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疯意。
即便如此,我心中奇异般地生不出半分厌恶。
稚子何辜?他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也无法选择这样的父母。
我自小在孤儿院长大,爱之泉孤儿院是个非常有爱的大家庭。
在院长妈妈英明而公平的守护下,所有小伙伴都成长得心地善良,三观周正。
第25章
25
她将一生奉献给了孤儿院, 付出了全部的金钱与心血。
但院长妈妈也并非毫无原则地接收所有孤儿,她曾与官方达成共识:
若遇天生带有超雄基因、或有明显反社会倾向的孩子,她有权拒收;
而对于那些被父母故意遗弃、企图待其成年后再来“摘桃子”的, 她则有权追回所有抚养费用。
院长妈妈曾说过:[我不是某一个人的妈妈, 我是所有孩子的妈妈。既然我接受了他们, 就必须为他们负责到底,绝不能因一颗老鼠屎,坏了一整锅温暖的粥。]
正因如此,从爱之泉走出去的每一个孩子,内心都充满了爱与善良。
即便他们日后步入社会,成家立业, 也都会力所能及地回馈孤儿院, 一得空便常回家看看。
于我们所有人而言,孤儿院永远是家, 是爱的起源,更是灵魂的港湾。
抱着怀中这个柔软的小生命, 我不自觉地想起了曾经在院里抱过的那些弟弟妹妹们, 心头微软。
正当我沉浸在这短暂而纯粹的、逗弄稚儿的片刻欢愉时, 一声惊惶颤抖的尖叫骤然在耳边炸响:
[司马宁!你要对我的麟儿做什么?!]
只见菱香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地猛冲了过来,近乎粗暴地从我怀中一把夺过孩子, 连连后退数步, 如同护崽的母兽般惊惧地瞪着我, 声音带着哭腔:
[姐姐!你……你有什么怨气冲我来!麟儿他还这么小, 他是无辜的啊!]
我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一道细微的褶皱, 方才抬眸, 眼底漾开一片看似温和却深不见底的笑意:
[妹妹作何激动呢?与你不同, 姐姐我的名讳可是过了圣上钦准、太后首肯, 郑重录入宗谱玉牒的。论礼法纲常,我乃王爷明媒正娶的正室嫡妻,麟儿尊称我一声‘母亲’本是天经地义。]
我稍作停顿,目光掠过她微微发白的面容,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怎么?我这个做嫡母的还不能见一见孩子了?]
菱香闻言,强装镇定,眼神闪烁,语气却放软了些,带着委屈:[姐……姐姐您来看麟儿,妹妹心中自是万分欣喜。只是……是否该先知会我这个生母一声?而非这般……突如其来,倒叫妹妹措手不及了。]
我嗤笑一声,目光微冷:[照妹妹这么说,倒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是,思子心切反而唐突了?]
菱香一时语塞,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空气中弥漫开令人窒息的凝滞。
恰在此时,虞闳允仿佛感知到这诡异的气氛,哇哇大哭起来。
菱香像是找到了借口,连忙将孩子塞回奶娘怀中,急急示意她们抱孩子出去。
我岂能容她清场!
声音不高,却带着清晰的威压瞬间止住了奶娘的脚步:[站住!麟儿的屋子,我这嫡母还待不得了?谁准你们出去的?]
菱香见我将下人拦下,脸色终于绷不住了,她压低嗓音,眼中燃起压抑的怒火:
[司马宁!你究竟意欲何为?!母亲已被你气得至今卧床不起,如今你又要来祸害我和麟儿吗?你难道就不怕王爷回来,向你问罪?!]
[问罪?]我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骤然放声大笑,笑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刺耳凛冽:
[如今的我还怕问罪吗?]我笑声一顿,目光直指菱香:[你问他虞桑乾,他有资格、有胆量问我的罪吗?你以为我还是之前的我吗?]
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挺想看看,王爷归来之日,究竟是要问我的罪,还是该好好问——你的罪!]
菱香瞳孔猛缩,脸上血色尽褪:[你……你什么意思?!]
第26章
26
我并不立刻接话, 只悠然踱至一旁的梨花木椅旁,款款落座。
执起桌上的青玉茶壶,为自己徐徐斟了一杯微温的茶, 动作优雅得仿佛置身于一场风雅茶会, 而非这剑拔弩张的战场。
我拈起茶盏, 送至唇边,轻轻抿了一口,赞道:[好茶!]
这从容不迫的姿态,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菱香的呼吸猛地一窒!
一股强烈的不安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上她的心脏,越收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