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系统同归于尽了(穿书)(22)
然而,随着我的精神一日好过一日,系统残留的能量终于感知到了我的反叛与脱离掌控的意图,施加在我身上的电击惩罚,其频次与强度与日俱增。
我的身体,在这内外交攻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衰败。
在我又一次承受住了钻心蚀骨的电击后,我麻木的擦干嘴角渗出的鲜血。
刚要起身,强烈的眩晕感顿时袭上来,我不慎跌倒在地。
第29章
29
这时, 宫中的消息传到了王府——
肃承亲王虞桑乾带兵深入东疆王庭,原本已迫得东疆王欲要归降,却不知何故与之爆发剧烈冲突。
一招不慎, 他被东疆王的心腹大将切断了后路, 虽最终拼死杀出重围, 但三万大军折损过半,正狼狈不堪地快马回京。
据估计不出两日,虞桑乾便能抵达王府。
我强忍着五脏六腑移位的剧痛和眩晕,摇摇晃晃地从冰冷的地面上挣扎起身。
拖着这具残破不堪、几乎只剩一口气的躯壳,我艰难地打开一个隐秘的柜子,从最深处取出一块色泽温润、样式却极为质朴的古旧玉佩。
然后, 我强提着一丝气力, 伏案写下寥寥数语,将玉佩与信笺郑重交予小秋, 命她立刻前往廖太医的住所,务必亲手交付。
做完这一切, 我怔怔地望向梳妆台上的铜镜。
镜中之人面色惨白如鬼, 唇边血迹未擦净, 唯有一双眼眸,燃烧着毁天灭地的执拗光芒。
我在心里, 对着原主的躯体, 无声地说了千遍万遍。
[对不起。]
晨钟暮鼓之时, 小秋引着廖太医悄然从王府偏门而入。
彼时, 我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 系统残留的能量, 令我连起身相迎的力气都荡然无存, 只能虚弱地倚在榻上。
廖太医见我情况糟糕如此, 面上的担忧一下子涌了上来。
他是原主父亲司马鹗的刎颈之交,一位官居太医之首,一位官居九卿之首,皆是朝中肱骨。
原主出生之时,廖太医曾赠予一枚玉佩,许下诺言:[无论将来父亲司马鹗是否在世,皆可凭此玉佩换取他一次倾力救治。]
此秘辛,世间无人知晓,纵是那无所不知的系统,亦被蒙在鼓里。
纵然我使用了圣上的三道空白承诺,也从未想过动用玉佩。
这是底牌,是命的保障。
昔日捡到重伤的虞桑乾,我也只请了太医院普通御医,而非惊动廖太医。
他的医术堪比华佗,这份父辈留下的人情,用一次薄一分,幸好当初自己留了心眼。
廖太医指尖搭上我的腕脉,神色愈发凝重,眉头紧锁。
时间在深夜的寂静中一点点流逝,一刻钟后,廖太医缓缓收回手,声音沉痛:[丫头,你可知你的身子,已是油尽灯枯之象?]
他行医数十载,看过的脉案无数,但对眼前这个好友女儿的脉象确属实未见,死气沉沉的绝脉之中,竟混着一丝微乎及微的生。
但这生机犹如蚕丝般细,随时可能断裂,依他判断,至多……只剩一月之数。
他心中酸楚难当,好友在世时,这小丫头是何等明艳活泼、笑靥如花,如今竟被磋磨至此!
宫中坊间关于肃承亲王宠妾灭妻的传言他亦有耳闻,此刻唯余愤懑与一种无力回天的恨铁不成钢。
那虞桑乾,先帝在时便庸碌无为,新帝登基后亦无建树,甚至卷入军饷贪墨案,若非得好友女儿用整个司马家的力量鼎力相助,焉有今日之位?
然而,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之事,他倒做得淋漓尽致,无耻至极!
第30章
30
对于司马宁的遭遇他无能为力, 也无立场干涉。
曾经他眼睁睁看着好友重伤死去,如今又要目送其女……廖太医长长叹息一声,满是无奈与悲凉。
我知晓自己的时日不多, 但最重要的事情还未实现, 我不想带着怨恨离去。
廖太医是唯一能助我之人。
我勉力扯出一抹宽慰的笑:[廖伯伯, 不必为我悲伤,对我而言并非是坏事……我终于能去见父亲和母亲了,不必再困于这牢笼中磋磨岁月,您该为我高兴才是。]
[今日请您前来,是侄女有一事相求。]
[丫头,你说吧。只要廖伯伯能做到, 定竭尽全力。]
我目光灼灼, 恳求道:[请您助我……回光返照。我想用这仅剩的时间,了结一桩至关重要之事。]
[这——]廖太医面露难色。
他确有一门独家金针秘术, 能激发人体残存的所有生机,营造出一副康健的假象, 然而——
[丫头, 若行此法, 你所余一月寿命……将尽数压缩至三日。三日过后,便是你魂归地府之时, 值得吗?]
我苦笑一声, 道:[廖伯伯, 于如今的我, 苟延残喘一月与痛快淋漓三日, 又有何区别?至少最后的三日, 我能活回我自己, 而非任人宰割的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