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先婚后爱了(106)
只当是姑娘家面皮薄,又想到昨夜那般胡来,他实是心虚,忙取了衣衫,收拾妥当后,意气风发地出门了。临出门时还特意叮嘱翠羽,今日炖点乌鸡汤,给夫人补补身子,莫虚了去。
我虚?我虚?我看你虚才对!
听了个干净的宋司韫心中默默腹诽,说不出是火气更多还是什么。只她知晓,日后这般,万万不可了。
她是打定主意的。本打算睡觉时门窗加闩,谁想尚在沐浴,便听到了那混蛋的声音。
本以为是幻听,直到额间印上一抹温热她才反应过来,当即如见鬼般跳了出来。
偏偏那人是个没眼色的,只皱着眉问她:“这便好了?”
不待她答,又扯过一旁巾子裹住擦干,后又抱着人上榻,含了笑道:“阿韫,今日——”
“不行!”宋司韫冷着脸推他,捂紧被子,深吸口气勉强镇定下来,“昨日是意外,你我都不必放在心上。日后你我之间,只有夫妻之名。”
话音方落,便瞧见男人脸上的笑寸寸僵了下来,他沉着脸,逼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宋司韫别过脸,冷声道:“顾大人日后还是宿在书房吧,免得误会。”
她今日着实有些累,实在不想和他吵,索性扯了被子背过身撵人。
不料方躺下,那人便追了上来,扯着她的手,将她压在榻上,眼底飘红:“究竟什么意思?”
她不说话,他便压了上来,胡乱吻她。
起先她还挣扎,可都被他一只胳膊拦了下去。渐渐地,她没了力气,索性如案上鱼肉般,淡声冷性:“顾砚舟,别逼我恨你。”
顾砚舟抬眼,看见她眼角沁了泪,他有些害怕。颤着手去捻,可止不住。他慌乱俯首将她眼角滚泪卷走,半晌,似恳求又藏不住悲恸:“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阿韫。”
他唤她,总与旁人不同。旁人声色淡淡,可他总含着笑低声唤她,尾音也打着翘儿刻意拖长,生生比旁人多出几分缱绻蛊惑。
便是此时,也一样。
宋司韫不敢看他,只闭了眼轻叹:“我不能,背叛阿姐。”
第一句话说得极为艰难,可闸口一开,便再也止不住。她豁然睁眼,看着他,咬牙存着理智:“顾砚舟,我的确心悦你,爱慕予你。可是,我不能、也不可以背叛阿姐,只因为你。”
她看着他,字字泣血:“所以顾砚舟,我们到此为止吧。”
她别过脸,不敢看他,生怕看见他满脸厌恶。
可半晌,只得了一声轻笑,似是自嘲。
身上一轻,男人掸了袍角,如往日那般淡着脸。
他该是要应好的。
宋司韫想。可他没有,他只取了个白玉瓷瓶端正搁在床头,垂眸淡声叮嘱:“昨夜太过胡闹,你自幼身子弱,那处当厮摩的难受,这是今日我去太医院求的药,外敷,一日两次,三日便可缓解。”
末了他又敛了眉,娓娓之间又似藏了些:“今日我来,只想替你上药。闹成这般非我本意。只是阿韫,你于我,同皇贵妃娘娘于你无异。”
话落余光瞥了眼窗外,默了默,再不停留。
今夜实在闹得不愉快,但好在话说清了。
这是好事。
这是件好事。
起码日后,她能见阿姐了。
这是件让人开心的好事。
她应该开心的。她明明应该开心的。
明明应该开心的……
直到再也听不见脚步声,宋司韫才敢埋进被子里,放纵泪水争相喷涌。
明明是件好事,她为什么会哭呢?
宋司韫不理解,最终她把这归咎于,喜极而泣。
日子就这样过着,两人又恢复了初成亲时的状态,只是又有些不同。
起码那时看见他不会像现在这般惶恐,甚至到了不敢同席的程度。
俞南枝当是发现了两人间的不对劲,所以在围炉宴那日,她早早备了宴席,本欲邀二人共席
,不成想宫中下了贴,直接将人召进宫。起初她还纳闷往日怎的不召,偏偏今日召。
嘟囔还没落地就反应过来,往日便是召,砚舟在北疆,他也召不来啊……
当即哑了口,不再说话。
围炉宴是霜降后,深秋渐冷时,人们围炉取暖的节日。本是家宴,只国土之上皆是天子臣民,渐渐地,宫中便也兴了起来。
今年是顾砚舟第一次参加围炉宴,宋司韫却不是。
唯恐他殿前失仪,宋司韫主动开口为他讲述围炉宴究竟为何。所为围炉,便是围着炉子的宴会。与往日宴会不同,围炉宴的桌案是特制的,中间挖空放了个火炉,可以温酒煮茶炙肉。
末了,她又忍不住叮嘱:“届时你我席位分开,你若不会烤我烤好赠予你便是。万莫烧久了走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