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先婚后爱了(13)
渐渐地,唇角笑意更浓。
她收回视线,突然抬眼,失笑感慨:“顾小船啊顾小船,差点又被你骗了。”
话落见那人恍似不服地挑眉,宋司韫扯唇,视线落在最初那封信上,下巴微挑:“你故意的。”
“从何说起?”对面那人抬眸,好似真的在求她解惑。
宋司韫轻笑,又看向桌案侧边那一摞书信,“这么多书信,偏偏就那一封没封好,又偏偏让我瞧见了。顾小船,你说过的,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视线沿着桌边上移,在他眉宇鼻尖滑过,最后,落在那封被他摁死在桌面的信上。
“我赌这里面,”宋司韫抬眼,笑意不减,眉宇间满是志在必得,“没有信。”
顾砚舟垂眸,也看向那封书信。
半晌才道:“阿韫,你想看看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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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宋司韫迟疑了。
嘴里软肉要被咬烂,许久才道:“看。”
此事无论真假,总得一观。
若真,便劝服爹爹辞官,无权,自无野心;若假……
宋司韫抬眸看向眼前男人那张随着烛光灰暗不断变幻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
定告你个攀污之罪!
“你赢了。”顾砚舟抬手拿着信踱到蜡烛旁,眉眼缓和下来,“阿韫,我的确没有证据。但怀疑本身,就是一种证据。”
“即使本身无罪?”
“即使本身无罪。”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上位者的疑心,本就是世间最确凿的证据。
“我该怎么做?”宋司韫抬眼看向顾砚舟。
火光明灭中,他终于开了口:“宋太师书房密室中,还有一个上锁的房间。”
末了又道:“我进不去。”
宋司韫了然,“回门那日,我会想办法流苏,给你留出找钥匙的时间。”
话落只听见男人嗓音平静,“找过了。”
他转身看着她,补充:“除却宋太师身上,各处都找过了。”
“你敢私探?”宋司韫大惊,后又反应过来,“顾小船,你可知光是私探这一罪名就能让你先宋府倒下。”
“你舍得吗?”顾砚舟掀眸,一瞬不移地盯着她。将她的挣扎犹豫尽收眼底。
没来由地,心底涌起一阵诡异的愉悦,可在她抬眼看来时,又迅速收敛。
“你说得对,我的确舍不得。”宋司韫坦然。
她怎么舍得用整个宋府去赌呢?
“我会助你。”眼睑微垂,缓缓出声:“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
“你在密室查到的一切都必须向我坦诚,并于次日才能告知陛下与太子。”
“好。”
这般利索,反倒让宋司韫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秀眉微蹙,心中不禁起疑。
这一夜,两人揣着心事各自睡去。
次日无事,她索性睡久些。
起来时,屏风外的小榻已无人影,就连被褥也齐整叠在角落。
“起得还挺早。”她扫了眼,没在意。只唤雀梅梳妆,翠羽布膳。
话音方落,只见两人一溜儿进来,你推我攘,面露难色。
“怎么了?”宋司韫打着哈欠问。
“姑娘.....”翠羽嗫嚅半晌,终是开了口。
也是这时她才知晓,顾府早膳与宋府不同,不是一直在厨房灶上温着,随时起都可以用。
顾府父母双亡,无需晨起敬茶,她便贪睡了些。
谁知一觉睡醒,吩咐翠羽布膳时,那丫头赤红着一张脸说:“姑娘,姑爷说,早膳过时不候。”
“不让我吃饭?”宋司韫掀了被子,“走,我们找他去。”
不过片刻,主仆三人便气势汹汹地找到了在青竹院与兄长下棋的顾砚舟。
他看起来心情极好,一向冷肃的眉眼都舒展开来,眼角眉梢都是少有的惬意。
可这惬意在看到她时,戛然而止,“你来做什么?”
心里憋着气,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宋司韫斜眼甩他,后又看向顾砚声,温声行礼:“弟媳宋司韫,恭请兄长福安。”
“不必多礼,”顾砚声抬手,笑得温和,“大家都是一家人,你随砚舟叫我大哥便好。”
“多谢大哥。”
顺着话头应下,盈盈起身时却脚底一软,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栽倒,几人乱作一团,就连端坐的顾砚声都起了身,好在翠羽手快。
发生在眼前,他不由关心:“弟妹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要紧事,”宋司韫倚着翠羽摆摆手,声音虚弱:“只是昨日劳累,今日晚起了些,没赶上早膳而已。”
末了,她又低着头,十分善解人意:“不碍事的,怪我昨日未了解府中规矩。只以为如家那般,无论何时起,灶上总是温着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