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先婚后爱了(25)
“一时没控制住。”俞南枝搭着他的手,颇有些不好意思。
知她素来爱打扮,但又碍于顾府门面压抑多年,怀望卿时还指望是个姑娘能让她打扮,不成想竟是个小子。满腔热情又只得压下,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了个能打扮的人。
思及此,他又压低声儿问:“没吓到弟妹吧?”
闻言,俞南枝偏头看着满脸呆滞、双目无神的宋司韫,斟酌半晌,有些心虚:“应该…没吧。”
正说着忽地见那人眼睛一亮,顺着看过去,是顾砚舟。
应当是刚从宫中议事回来,尚还着朝服。
“顾砚舟!”
从没有那一刻如现在这般期待看到他。他方探出头,宋司韫便撑着最后一点劲跳了过去。不顾礼仪地拉住他的手,将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压低声儿威胁:“你要敢把我甩开就死定了!”
本能紧着的手一顿,默默掩在袖里往外抽,偏头好整以暇地看着怀里龇牙逞凶的小人。眉头轻挑冲淡了冷意,反瞧出几分调侃来。
即使他没开口,宋司韫也能猜到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唱反调:甩开又如何呢?
想到这儿,另一只手盖上,牢牢把住,继续威胁:“陛下可一直盼着你我化干戈为玉帛,重修于好呢。你要当街把我甩开,寒了我的心事小,寒了陛下的心可是事大。”
话落见他仍无动于衷,一双眸子就那样淡淡地望着她,仿佛能看穿她所有技俩。
“好吧。”宋司韫咬了牙,垂着眉头软声认输,“今日跟嫂嫂置办衣服逛了一天,我腿疼得不行,站都站不稳了。你要不愿意帮我就甩开吧。”
说罢又鼓着眼瞪他,“还怕你别院避暑丢人给你买了好几身呢。”
迎着她倔鼓鼓的眼神,顾砚舟总觉得,她在骂他白眼狼。
垂眸瞧着眼前人,感受着掌背渐远的温热,他忽地找到了帮忙的借口
:“一切都是为陛下安心。”
“不然呢?”宋司韫反唇讥道,下一瞬只感觉身上疫情,整个人凌空倒了下去。
双手本能攀住最近的枝丫,喉间溢出惊呼。
“你干什么!”四下瞧见路人耳语揶揄,又对上大哥大嫂的眼神,她不禁羞的低头,整个人如煮熟般窝在他怀里,没脸见人,“我让你帮忙也不是这样帮忙,你只需借我撑着便好。”
瞧着她红透的面颊,忽地心情大好。
闻言只道:“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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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许是累极的缘故,这一夜睡得格外踏实。
只鼓交三更时,腹部剧烈绞痛,宋司韫被生生疼醒。
想喊翠羽却疼的发不出声音,整个人疼得缩成一团,抬起的手也无力地砸在床上,发出闷响。
动静不大,但对常年从戎之人来说,不算小。
昏黄之中,顾砚舟睁开了眼,探向屏风后:“怎么了?”
无人应答。只有闷沉的呼吸。
右手缓缓摸向榻边利剑,左手扬灯扔向屏风。
火光冲天而起。那一刻,他也看清床上并无刺客。只宋司韫一人拧着床幔,将自己团成一团,额头青筋爆起,渗着细密汗珠。
顾砚舟一惊,执剑挑开四处检查不见异样后,才蹲下来看她:“怎么了?没事吧?莫不是中毒了?”
细长的凤眼拉平,沉眸思索今日府中可有新面孔。
正想着,小臂忽地一润,抬眸看去,是宋司韫。
她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惨白的脸被头发糊得不成样,素来白皙纤瘦的手背此刻更是根骨分明,“翠羽!帮我叫翠羽!”
只是七个字仿佛就耗尽了她全部气力,此刻正张着嘴大口呼吸。
“你很疼?”顾砚舟看着她,问。
废话。
宋司韫瞪他一眼,似连翻白眼都没了力气。
屋内火光通明,室外守夜的翠羽自然看见了,只碍于主子没喊才不曾进来。此刻顾砚舟拉门喊她,本就焦灼不已的人,一个眨眼就到了塌前。
“姑娘?”担忧地跪在塌前,见她捂着肚子,心中算算日子,忙压低声儿问:“可是来葵水了?”
宋司韫抬眼,无力点头。
翠羽安抚好她后就去柜子里拿东西,出来看见顾砚舟还站在一旁盯着雀梅她们灭火,手下动作顿了顿,隐晦偏头和宋司韫对视了一眼。
觉出她意思,宋司韫也看向门口,喊到:“顾砚舟。”
几不可闻,但那人还是回头,眉头堆成山。
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本是极好笑的场景,可此刻她却笑不出来。只一句一呼道:“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顾砚舟上下扫她一眼。寝衣早已湿透,及腰的长发也汗湿在脸上。
是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