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先婚后爱了(3)
还在琢磨他方才话中深意……
刚落座没一会,门口又传来一声喊:“太子殿下到!”
众人又是一阵行礼。
“儿臣拜见父皇!幸不辱命,北疆大捷!”太子慕景珩捧着敌国受降书,单膝跪地。
“好,好!北疆四年,我儿辛苦了,来,快到朕身边来,让朕看看可是瘦了?”昭明帝说着就要去扶他。
慕景珩借着力道起身,被牵着坐在上首次位,“父皇,此次大捷,多亏了砚舟。”
“是。”昭明帝点点头,眼睛一直落在他身上,末了,才道:“宣顾砚舟进殿。”
一叠声地重复。
不多久,从门外走进一道身影。
身形颀长,铁甲泠泠,逆着光进来,瞧不清面容。
许是胃甲未除的缘故,他走进时,竟还带着几分沙场的血腥气。
一时之间,不少贵女都端正许多。
“死装。”
宋司韫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在听到他名字的那一刻,她就忍不住翻白眼。
看到他进来时,白眼更是翻上了天。
此刻,更是直接骂出声。
外表再如何伪装,也改变不了他懦夫的事实。
宋司韫心中唾弃着,别开眼,忍不住看向高台之上满面愁容的姐姐。
四年了,姐姐还是......
这人到底有什么好?!
宋司韫烦躁地移开目光,瞪着顾砚舟。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他好似也看了过来。
眼神冷冰冰的,隐约间还有杀气。
错觉,一定是错觉。
宋司韫摇摇头,坚信自己看走了眼。
而那边,顾砚舟已端正跪地行礼。
“平身。”
昭明帝抬手,“北疆四年,砚舟也辛苦了。朕瞧着,都瘦了。”
“忠君卫国,臣之本分。”顾砚舟拱手。
“好。”昭明帝点点头,“落座吧。”
“谢陛下。”
说着便起身。
只起身刹那,不知有意无意,他竟大胆抬头看了眼已为贵妃的宋司姝。
要死啊!
宋司韫心中警铃大作。
自己找死别带我姐姐啊!
天知道才入宫时姐姐日子多难过,好在几年前得了个皇子,又素来不争不抢,这才坐稳了贵妃之位。
如今他这一眼,真真是全完了。
果不其然,高台之上,昭明帝脸色陡然一凌,看向宋司姝:“贵妃与砚舟,此前相识?”
“回陛下,少时,两家有些来往。”宋司姝斟酌着用词,谨慎应答。
昭明帝盯着她看了许久,才意味不明开口:“哦?是吗?”
“臣妾绝无半分虚言。”宋司姝起身行礼,手心早已湿濡一片。
高台之下,宋府众人,心中也捏了把汗。
“这厮果真不是个好东西!”宋司韫咬牙,斜眼瞪他,气得不行,“谁沾上谁倒霉!”
“陛——”
宋太师拱手,刚想说话,却被昭明帝抬手打断。
昭明帝笑意不减,看向顾砚舟:“边关四载,砚舟也及冠了吧?”
顾砚舟起身离席,行至大殿中央,叩首行礼:“回——”
“可曾婚配?”昭明帝扬声打断,不等他开口,又笑盈盈道:“听贵妃说,你与太师府素有渊源。刚好,太师幼女如今也到了婚配年岁。朕瞧你二人,甚是相配。”
“陛下!”
宋太师猛地起身离席,恳求:“小女年幼,我与夫人还想多留她几日。”
“是啊。”宋夫人跪在一旁,连声附和。
宋司韫此时还没反应过来,脑子发懵地跪在地上。
什么情况?
怎么突然就被赐婚了?
“怎么,太师是觉朕眼光有异?”昭明帝沉了声,有些不悦。
“不敢。”宋太师头伏地更低了,“实乃臣爱女心切。”
“小女年幼,还望陛下收回成命。”宋夫人一咬牙,豁出去了。
昭明帝脸色更沉了,室内气氛凝固,落针可闻。
早在昭明帝开口时,宋司姝就想劝,却被宋太师一个眼神制止。
此刻,她再也坐不住,刚要起身,只听见一声猛喝:“陛下!”
动作一顿,又硬生生落了回去。
她闻声看去,发现是小妹。
她涨红着一张脸,忿忿又真诚:“陛下明鉴,此事非臣女父母亲不愿,实乃、实乃臣女自身品性不端。四年前——”
“阿韫!”宋夫人大呵,眼眶通红。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女儿家名声何其重要,一句名声不好,后半辈子便只能绞了头发做姑子,青灯古佛长伴一生。
她才十六岁啊!
宋夫人死死盯着她,缓缓摇头。
宋太师也唤她,眼睑数度紧缩。
宋司韫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回过头,拱手伏地,定声道:“四年前,臣女曾夜骑追出城门,斥骂顾砚舟。臣女之蛮横妄为,全都城都知晓,还望陛下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