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先婚后爱了(38)
“不是。”抬手捡起身旁搁置的火石,又和她捡的放在一起,教她如何区别火石。
末了又似检查功课般问她:“懂了吗?”
宋司韫拧着眉将手里两块石头翻来覆去地看,闻言急忙点头。似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着还把两块石头明白区分出来摆在他面前。
说罢,又睁着眼向他求证:“对吗?”
“对。”得了肯定,顿时笑弯了眼,昂着头自夸:“那时,我可是太师的女儿,自然聪慧!”
话音方落,却见对面人笑的抖个不停。
许是乐极生悲,扯到背后伤口,他又“嘶嘶”地抽冷气,一张脸笑也不是痛也不是,一时竟扭曲的不成样。
“哈哈哈!”这下,轮到宋司韫嘲笑他了。
半晌终于笑够了,又大发慈悲地绕到他身旁,“那边有河,你把上衣脱了,我给你洗洗伤口。”
就着河水把玉钗洗净擦干后,又等了许久,才见人过来。
像是没听见她方才所言般,仍舍不得那件后背如挂流苏的骑装。
宋司韫看着他,有些无语。
待他走近,不由分说便扒了他上半身。可之后,却久久说不出半个字。
他这后背,竟比她想象中伤的还重。
皮肉外翻又黏着泥土树叶这些杂物,本就动不得;偏偏她刚才还扒了他衣裳,连带着堪堪止住的伤口又血流不止。
殷红的血混着泥顺着脊骨流入腰间,宋司韫手忙脚乱地去拦,终只糊了一手红。
“对不起……”
眼眶泛红染着银光,她瘫着手看他,无措极了,“我…我没想到……”
“无碍。”顾砚舟抬手替她擦了眼角莹润,笑着宽慰:“洗洗就干净了。”
“好。”宋司韫从怀里取出手帕,浸水拧至半干,小心清洗,擦到翻滚皮肉时,怕他疼,便一边吹一边擦。
许久许久……待到近边河水都染了红,宋司韫又取出玉钗小心剔出嵌入皮肉的杂物。
一一剔尽后,又是好一番折腾。
崖底阴冷,宋司韫却出了一脑门汗。终于洗净时,她捏着帕子却是怔愣许久。
待听到身前人的问询时,才回过神。带着薄汗的指尖扶上存存翻滚,不自控地怜惜:“疼吗?”
第16章
宋司韫等了片刻,没见人应声,正疑惑着,忽见眼前人直着身子就往前栽。
她吓了一跳,忙“诶诶”着伸手,想扶又碍于什么,眼见人就要砸到地上,心一横,卡着脖子就往上拽。
边拽边嘟囔:“顾砚舟,你真的该减肥了!”
将人扶正坐好,累的直喘气。
顿时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只双手搭着肩,趴在他肩上咬牙抱怨:“本小姐现在严重怀疑那崖边木就是你压断的。”
许久不见人答,不禁推了推。
这么大的人,只轻轻一推便要往河里栽。宋司韫坐不住了,一个激灵站起来,去探鼻息。
指尖传来炙热时,心中真真是狠松了口气。
她又犹豫着探他额头,灼热滚烫。
竟是烧晕了!
只是不知是寒气入体还是……
宋司韫沉默着,缓缓看向皮肉翻滚的后背,眉头皱得发紧。
发热可大可小,若不及时救治也能要人命的。可现在荒郊野岭,该如何是好?
如不是还得扶着他,此刻她定要四处打转。
宋司韫不识医术,只少时跟着母亲去善堂,瞧见母亲帮着一大夫用冷水擦拭的法子治疗发热病人。
眼下,
也只能咬咬牙死马当活马医了。
已有思绪,便不再犹豫。
一手扶着人,一手探向河水。将帕子浸湿拧至半干后,分别在两侧脖颈和腋窝处轻拍。
一遍又一遍,循环往复。
起初帕子便是拍到身上也拍不出水,后来有点点水花飞溅,再后来便有水珠顺着脖颈往腋下钻。
到最后,竟是拧了与没拧无异,汩汩冷泉顺着指缝直往下流。宋司韫动作也逐渐慢了下来,攥着帕子的右掌心也不知何故又冷又热。
扶着顾砚舟的手也早没了力气,此刻全靠她左肩撑着。
不知过了多久,水里沁红时,脖间喷洒的灼热气息慢慢凉了下来。心下顿时松了口气,下一瞬便觉浑身酸痛。
浸在水里的帕子似也放下心来,竟脱手顺流而去。
宋司韫遥遥“诶”了声,终是没抓住,无奈随它去了。
本以为退热后便无恙,可没过多久,身后人又贴了过来,双臂锢得她动弹不得。
若不是鼻尖那熟悉的味道,宋司韫险些一钗送他上西天。
待反应过来,又左右挣了挣,厉声警告:“顾砚舟!你别得寸进尺啊,赶紧松手!”
锢在腰间的手,又紧了紧。
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他胸前鼓起的肌肉,以及腹部块块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