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先婚后爱了(7)
想到这儿,宋司韫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无趣,不与她争嘴上功夫只温声反问:“李大小姐的意思是,你觉得陛下赐婚,是为不妥?”
李玉阮大惊,“圣旨赐婚,你疯了吗?!”
“是啊,”宋司韫施然抬眸,淡声重复:“圣旨赐婚,你疯了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李玉阮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心慌之下手也跟着抖,“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见她慌得失神,宋司韫抬手担住她手中茶盏,盯着她正色道:
“李玉阮,我虽不知此话你从何听来,可陛下说相配便是相配。本小姐人美心善、宽宏大量,他自也是翩翩君子、温文尔雅。”
话落,将她手中抖如筛糠的茶盏接过,稳稳放于桌面,才问道:“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李玉阮颤着声应下,又寻了个借口离开。
许是知自己方才那番话有多大不韪,离开时还险些摔跤。
宋司韫偏眸瞥一眼,又将视线落在亭外那群似有若无的耳朵身上。
亭下贵女们偷听被发现,不禁有些尴尬,抿唇颔首打过招呼后,便三三两两散开。
此处,又是一片清净。
宋司韫斟了盏茶,细细品着。
“砚舟,看来宋二小姐对这桩婚事、对你,都颇为满意啊。”
不远处的回廊里,慕景珩看着好友,不禁打趣。
此处距离不近,可习武之人,向来耳聪目明。
是以,方才发生的一切,两人都看在眼里,听在心里。
闻言,顾砚舟也抬眸看向亭中人,眉眼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见状,慕景珩只当是他在为那事忧愁,忙出声宽慰:“你莫担心。若当真是老师,亦祸不及出嫁女,只要此女真心待你,我定会替她向父皇说情。”
末了,又忍着笑叮嘱:“砚舟,世间真情最难得,你万万要珍惜啊。”
顾砚舟瞥他一眼,凉凉道:“殿下不是要去探望病中姨母吗?怎还不去。”
“是是是,”慕景珩敷衍应着,对着身边侍卫调侃:
“你瞧,说他两句就这个臭脾气。不好意思就不好意思,还非要扯什么本殿要看姨母。姨母生病不会跑,你这小娘子可就不一定咯。”
说着还拍了拍肩膀,努努下巴指了指步履匆匆宣义候夫人。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指尖不自觉攀上身侧绿叶。不一会儿,只听见那边一声“哎呦”惨叫,随后便乱作一团。
动静不小,亭中二人自也听到了。
云晚荞看了一眼,悄声道:“是宣义候夫人摔跤了,你要去看看吗?”
“我一不是大夫,二不是主家,我去又能做什么?”宋司韫偏头只瞥了一眼便再不搭理。
“可她家与你议过亲......”
“打住啊,可不是议亲,只是娘亲想约她踏青未遂而已,我可不曾见过她。”宋司韫说着,视线却忍不住往下瞥。
好巧不巧,正好瞧见她鞋边一片翠绿。
此处空旷,除却石子小路便是溪涧。这绿叶,何处而来?
心中嘀咕着,眼睛也缓缓滑向侧后方回廊处。只瞥见一抹匆匆衣角。
不知不觉,午时已至。
早在李府午宴开始前,宋司韫就派翠羽悄悄去厨房瞧了一眼,得了无甚好食的准信儿后,再不停留,随便寻个借口便走了。
顺便还带走了云晚荞。
“此次花神宴除了那亭子,真没一个有意思的。”走在路上,云晚荞忍不住吐槽。
宋司韫点点头,很难不认可。
云晚荞刚想说话,可一抬头又瞬间闭嘴,只咬着牙凑到她耳边嘴唇不动道:“顾砚舟。”
“?别开这种玩笑,不好笑。”宋司韫本能反驳。
可瞧她那副急切模样又不似作假。
似信非信地抬头。
下一瞬,转身欲走。
“宋二小姐。”
一声唤,将她定在了原地。
不情不愿地转身,磨着后槽牙行礼:“顾二公子。”
顾砚舟颔首,走近几步,询问:“顾府距此甚远,顾某想着与宋二小姐顺路,不知宋二小姐能否捎在下一程?”
“这怕是不方便。”宋司韫抿唇勉强从脸上挤出一抹笑。
“我今日出府搭的是云小姐的马车,此番回去我二人同路。你一男子,实为不便。”
还想搭马车?做梦!
最好是今天走回去,能累得你三个月不得动弹,如此,三月后成婚便能推迟一二。
宋司韫脸上笑容更大了。
“是吗?”顾砚舟又上前几步行至她身旁,垂眸盯着她,“可为何我只瞧见宋二小姐一人?”
宋司韫一惊,骇地后退,转头四处都没看见云晚荞时,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