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你说——诶！明月？！”

明月早已在他絮絮叨叨的时候就溜了，不然林扇能跟人聊一天。

他就是靠这个聊天技术将自己从繁华大都市送到深山老林的。

明月来到精神病院，他先是在里面转了一圈，十点的精神病院安安静静，一个病人也没有，只有清洁阿姨在认真扫着落叶。

明月选好角度，拍了几张照片，每一张照片里的环境都很整洁。

他发给明晴看，好让她知道自己这个代理院长每天都在认认真真工作。

明晴没回他消息。

她经常这样，想起来就回一句，想不起来就两三个月才回一次消息。

每次都说：“哎呀我忘了。”

明月曾经还抗议过，觉得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这个弟弟。

明晴狡辩：“明月你不要太粘人，姐姐我工作很忙的，今天这个人找我，明天那个人找我，这个月在这个国家，下个月又要去那个国家，哪有时间天天回你消息呀……哎呀，又有人找我，挂了挂了，下次再说。”

次数多了，明月就懒得抗议了。

跟明晴发完消息，明月给李燕发消息。

他记得楚洛宁现在17岁，正是上高三的年龄。

“家长你好，楚洛宁应该要上高三了吧？马上到九月，该开学了。”

哪怕是精神病也要上学，明月问李燕：“你看要给她安排出院吗？”

李燕秒回：“不安排。就让她呆在那吧。”

明月：“……”

一个家又不只是她说了算，明月给楚飞发消息。

楚飞同样回他：“不安排。就让她呆在那吧。”

明月怀疑他们两夫妻偷偷对了答案。

明月觉得这样不可以。

马上高三了，要高考了。

人怎么能呆在精神病院，不去高考呢？

不高考的人生能是完整的人生吗？

最重要的是，楚洛宁现在才17岁呀。

小小年级就一直呆在封闭式精神病院，出了精神病院后，她拿着一个初中文凭，未来可怎么办啊？

明月继续给他们发消息。

他讲楚洛宁病得不重，她能分清幻觉跟现实，多接触外界对她挺好的。

李燕楚飞回他一个句号。

他再讲文凭的重要性，至少让楚洛宁读完高中。

李燕楚飞说她死了都不关他们的事。

明月发愁了。

他们对自己的女儿好冷血，一点也不担心她的未来。

明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他绞尽脑汁想了半个小时，终于想出了十全十美的话术。

明月发过去，消息框却冒着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李燕楚飞二人将他拉黑删除了。

明月：“？？？”

明月看着聊天框很是忧郁。

张静文走进办公室找资料就看见这一幕，她问了原因后说道：

“他们不接楚洛宁回去就让她一直留在这里呗。”

明月忧愁：“可是她以后该怎么办啊？”

明月根本不敢想象楚洛宁不高考，不上大学，只有一个初中文凭，还在一家封闭式精神病院呆了许久，等她出了精神病院后，未来会怎么样。

他觉得这完全就是恐怖片。

张静文笑笑：“明晴会安排好她的一生的。”

张静文举例：“XX不就病好了，被明晴安排去T国当主管了吗？XXX被明晴安排去了Y国工作，XX在U国当经理……”

她说的都是惠心精神病院病好了，目前定居国外，在国外工作的人。

明月在宿舍的长廊上看到过他们在异国他乡笑容灿烂的大头照。

“明晴手下那么多公司，随便给他们在公司里安排一个工作，就可以给他们托底了。”

明月合理担忧：“万一姐姐破产了呢？”

张静文：“……”

张静文：“你们明家活了一百多年了，没那么容易破产。”

明月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张静文也在院长办公室里找到了自己要的资料。

她走出办公室，关门时，张静文清冷的目光落在明月与明晴一点也不像的脸上。

“被明晴安排，来到惠心精神病院的人，根本就没有离开这里的机会。”

她轻声说着，声音微不可闻。

明月一点也没听到。

他抱着自己看了许久，依然停留在abandon的四级词汇来到图书室。

明月发誓自己从今天起，一定要好好看这本书

，争取大一就将四级考过。

看了几分钟，他玩起了手机。

玩着了三个小时，时间来到下午三点。

明月眼睛看累了，他放下手机，看着还在abandon的四级词汇，深感人不能，至少不能如此堕落。

现在继续看吧。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明月忽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