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难攀(女尊)+番外(53)
凌霄儿睁大眼,满眼不可置信,胸膛剧烈起伏,泫然欲泣问:“所以说到底,还是因为我身份低贱,所以连孩子都不允许生?”
卫宛神情冷漠,将凌霄儿神情收入眼底,沉默着没有说话。
凌霄儿不死心,下床,柔顺地跪在卫宛面前,哭着哀求:“家主,它是你的孩子,求求你让我生下来,它是你的孩子,是你第一个孩子啊!”
“我日后一定乖,一定听话,一定不惹麻烦,家主说什么我都听!”
他泣不成声,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哽咽声,捂着小腹,不懂为何他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却要被亲生母亲打掉。
他想留下来,他舍不得这个孩子。
卫宛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他,声音无波无澜:“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不必求我。”
说罢,甩开凌霄儿拉住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子。
凌霄儿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上,颜色殊丽的面上一片死气,他垂眸瞧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眨了眨眼,一滴一滴泪珠子顺着眼尾滚落,让他眼前一片模糊。
他蜷缩在地上,无声地恸哭着,从未如此厌恶自己的身份。
为何从来没人肯告诉他,他这种贱人不配得到他人的真心,他这种贱人连孩子都不配生。
为何没人来早早告诉他?
为何?
为何?
为何?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随着声音入内的,是迅速扩散在空气中苦涩的药香。
一人端着药,走到他面前,长叹一口气,道:“公子,将药喝了吧。”
凌霄儿抬起头,桃花眼空洞无光,发现面前这人刚好是那日送他来这儿的小厮,他哑声问:“是什么药?”
是安胎药就好了,他听别人说过,怀孕了要喝这个。
小厮轻声道:“这副药是府里的大夫开的,据说没有外头医馆的疼,公子,喝吧。”
凌霄儿移过头,声音平静:“不喝。”
“这是家主的吩咐,”小厮声音微冷,“若公子不肯喝,怕是要受些苦头。”
凌霄儿垂下眸,沉默地抚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良久,他声音嘶哑开口:“好,我再去见家主一面,见完回来我就喝。”
小厮沉默了会儿,终还是答应:“听公子的。”他叹了口气,柔下声音,“只是家主她意已决,公子怕这趟是无用功。”
凌霄儿勾唇,撑着手从地上爬起来:“多谢。”
说完,便朝屋外走去,他没了心情,也懒得管府中其他人如何想他,走在人多的道上,在他人的指指点点下,脚步虚浮走到玉竹苑前。
他停下脚步,抬起苍白的面色,轻声对门口侍卫道:“麻烦大人问问家主,是否可以见我一面,我有些话想问问她。”
侍卫扫了眼凌霄儿面色,颔首:“那你在这儿等我,我去问问家主。”
凌霄儿点头,面上露出感激的神情,望着侍卫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希冀。
很快,侍卫大步走到他跟前,道:“家主让你进去,她现在在书房。”
凌霄儿罕见地对侍卫行礼:“多谢大人。”
说罢,加快脚步顺着记忆里的道路,走到卫宛书房门口。他站定在书房门口,揉了把自己的脸,让自己苍白的面上浮了些红色,才推开门,迈步走入书房。
卫宛此时正站在檀木书桌后,听到动静抬眸,看向来人,指尖一顿。
凌霄儿走到书房中央跪下,眼眶通红望着卫宛,一双桃花眼里全是哀求:“家主,我知道这个孩子不能留,但若是可以,我想七日后再打掉,可以吗?”
卫宛注视凌霄儿,凤眸幽深,声音平淡:“理由。”
凌霄儿下意识害怕在卫宛面前撒谎,但还是一字一句将路上想好的理由说出口:“第一,七日后过了正月,我虽不识字,却也晓得正月不能见血,否则来年都要不利。”
“第二,”他说着,桃花眼里又不受控制弥漫水雾,“我想这几天给它做些衣服,免得它之后怨我。”
他的话说完,书房内陷入良久的死寂,空气中清淡的草木香和凌霄儿甜腻的体香融合,丝丝缕缕缠绕在身周。
“可以。”卫宛声音淡漠开口,说完不再看凌霄儿,提笔不知在写什么。
凌霄儿很明确地知道,他还喜欢卫宛,但也知道,他再做其他的,不过是惹人厌烦罢了。
他站起身,什么都没说沉默地出门,走出玉竹苑后,脚尖一转,步入小道,朝卫璞的院子走去。
……
“你有身孕了!”屋内,卫璞吃惊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凌霄儿,此时凌霄儿垂着头,揪着衣摆,不复往日生机与活力。
凌霄儿点头,眼神黯淡道:“可是你表姐不想让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