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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九卿+番外(586)

常年青灯古佛的清苦,让她瘦得惊人,锁骨嶙峋,仿佛一折即断。

露出的脖颈,在昏黄烛火下泛着一种冷玉般的光泽,拉出脆弱而倔强的弧线。

李肇的目光,沉沉地烙过……

从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到绷紧的、线条优美的肩颈,再到她因剧痛而发白的唇瓣……

仿佛被烈火灼烧过一般,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呼吸粗重滚烫,环在她腰腹间的手臂猛地收紧,恨不得将她揉碎嵌入自己身体……

“看够了吗?”薛绥问。

李肇突然清醒……

箍在她腰间的铁臂,猛地一松。

大掌转而钳住她削薄的肩头,往下一按!

“哗啦——”

水花四溅!

薛绥猝不及防,整个儿落在温热的药汤中。

药液包裹上来,猛地呛入鼻腔。

“啊——”

一声短促的急呼。

她像一条投水的鱼,溅起的水珠,沿着苍白的脸颊蜿蜒滑落。

薛绥痛的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殿下是要溺毙贫尼?”

她被迫仰起头,水珠顺着那拉长的、脆弱如天鹅般的颈项滑落,没入被药汤浸透、紧贴在心口的衣襟深处。

湿透的小衣近乎透明,紧紧贴在起伏的曲线上,勾勒出令人心悸的轮廓。

烛光透过氤氲不明的水汽,在她身上蒙上一层朦胧而脆弱的光晕……构成一种惊心动魄的、破碎又荼蘼的美。

李肇喉结滚动,猛地别过脸去。

“乱动什么?活该!”

他手指敲击桶沿,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坐好,别呛到药汤。”

薛绥闭眼靠向桶壁,“殿下可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两人距离极近,他的呼吸喷在她的额角,让她有些头晕。

药汤的热气缭绕而上,模糊了彼此的视线,却让空气中的暧昧悄然滋生。

两人从认识到此刻,从来都是亦敌亦友。

这般亲密无间,让薛绥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她幽幽地叹,笑着缓解尴尬,“殿下现在可以回避了。”

李肇不去看她,脑子里却全是那浸在药汤里的肌肤,质地细腻,好似上好的羊脂玉,覆着淡淡的伤口,陈旧的往事像细针一般,狠狠扎住他的心口……

“薛平安,别对孤笑。”李肇的声音低哑。

女子温软又致命的笑容,如同最烈的媚药,几乎要点燃他压抑在冰层之下的火种,撕裂胸腔,恨不得即刻在那玲珑曲线里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可惜,他虽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

做不到乘人之危……

李肇深深呼吸,“不要考验孤的定力,不要……找死……”

薛绥低低地、克制地咳笑两声。

“殿下若怕失控,何必将贫尼困于此地?”

“孤是……有话问你。”

李肇声音灼热粗重。

如同砂纸磨过,带着一种危险的、令人心颤的磁性。

说罢,他慢慢转过来,双手撑在木桶两侧,将她圈在中间。

“在赤水关,孤俘获了一个西兹蛊师,他说……解情丝蛊,需施蛊者以心头血饲蛊三日,承受万蚁噬心之苦,折寿十载。”

薛绥的身体在水中几不可察地绷紧,仿佛被无形的绳索勒住。

她从未想过,这件事会被他知道。

李肇低头,凝视着这张苍白如纸、冷汗涔涔的脸颊。

“那蛊师说的,是不是真的?”

薛绥沉默良久。

一种前所未有的疲累感,混杂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悄然袭上心头。

十年血仇,解蛊剜心,西疆烽火,御街风波……他与她之间,隔着尸山血海,隔着恩情和利用,隔着无法消弭的恨意与算计,很多事都说不清了。

“殿下何必再问。”她低声道,“都过去了。”

“过去了?”李肇猛地俯身,双手“砰”地按在木桶边缘,溅起一片水花。

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额角、带着一种濒临爆发的戾气,暗沉滚烫。

“把孤像个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到头来,连一句实话都不肯给?孤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

桶内水汽氤氲,药香弥漫,夹杂着两人身上湿透的衣料散发出的、混合了暧昧的、难以言喻的气息……

近在咫尺、交缠不清。

“殿下想听什么实话?”薛绥的声音异常平静,“听贫尼说,那三日是如何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听贫尼说,每一次噬咬都像在骨髓上凿上孔洞?还是听贫尼说……折寿十年,只为换来彼此心念自由,不再受外物所扰?”

李肇瞳孔猛地一缩。

薛绥再次反问:“知道这些……于殿下何益?徒增烦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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