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祚长歌玉阶谣(143)
疤虎身手了得,连斩两人,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被数支长矛洞穿身体,钉死在一堵残墙上,双眼不甘地望着“鬼市”深处。
赵府、钱府……: 诸葛文长手持融珍手令,带着如狼似虎的都督府亲兵,如雷霆般降临。
宣读罪状,强行抄家!反抗者当场格杀!
哭嚎声、哀求声、咒骂声响彻豪门深宅。粮仓被强行打开,金库被贴上封条。
诸葛文长站在堆积如山的粮食前,对着面如土色的豪强家主,声音冰冷他开口说道:
“借粮!今日起,此粮即为军资!尔等若想家族延续,便祈祷边军守住山海关!否则,束勒破关,玉石俱焚!”
在滴血的钢刀和通敌灭族的威胁下,豪强粮商们颤抖着签字画押。
此刻诸葛文常不禁想到那句便身绸缎者不是养蚕人。同理手上粮食最多的也不是种地的农民。这些凉生也从来没种过粮食。
一车车粮食在士兵的押送下,顶着寒风,艰难地驶向军粮仓库。
山海关的隘口 这是一道天然隘口,两侧峭壁如刀削斧劈,中间一条仅容三骑并行的狭窄通道。
此刻,这里已成为血肉磨坊!束勒先锋钮富察是步鹿真单于麾下最凶悍的猛将之一,深知此隘口重要性,不计伤亡地猛攻!
隘口的守将拓跋七是原龙脊关的守将,此的他一个满脸虬髯的老将军,带着不足三千的疲惫之军,依托简陋工事死守。
只见束勒,箭矢如蝗,攻势如潮!,山海关守军的灰瓶炮子儿滚木礌石都耗尽了,便用刀砍,用牙咬!
双方将士的尸体层层叠叠,堵塞了山海关的城门,鲜血将冻土染成一条暗红的小溪。
束勒的弯刀在寒光中闪耀,一次又一次冲上隘口,又一次次被舍生忘死的天阙帝国边军顶回去!
拓跋七左臂被齐肩斩断,用布条草草勒住,右手挥舞着缺口的天阙刀,嘶吼着说道:
“顶住!给老夫顶住!王爷的粮草在路上!援兵在路上!”
他的吼声淹没在震天的喊杀声中,却如同微弱的火种,支撑着残兵死战不退。
此时都督府内院 柳枝儿在昏沉与短暂的清醒间反复。
此刻王府内,每一次清醒,都会询问融誉的安危。小环悉心照料,喂药擦身,眼神却愈发复杂。
当府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和葛舒翰破门的巨响时,柳枝儿被惊醒,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小环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娘娘别怕,是王爷在清除奸佞。”
柳枝儿看着她,虚弱地问道:“王爷,他……还好吗?”
小环沉默片刻,轻声的说道:“王爷肩上的伤无碍,只是……束勒打过来了,王爷很忙。”
柳枝儿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颤动,不知在想什么。
通往燕云城的官道户部侍郎蔡桧的车队,裹着厚厚的棉帘,在风雪中“缓缓”前行。
蔡桧捧着暖炉,听着心腹汇报燕云最新的急报:
李府被屠,粮商豪强被抄,束勒破关,山海关血战……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好得很!乱吧,越乱越好!传令下去,行程再慢些,让融珍王爷……多‘辛苦辛苦’。” 他掀开车帘,望着燕云方向阴沉的天空,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
束勒中军大帐内带着黑眼罩的步鹿真单于收到了钮富察突破长城、猛攻山海关的捷报,狂笑声响彻金帐。
“融珍小儿,我们又见面了…这次看你如何应对!传令萨格尔,加速前进,绕击燕云城侧翼!中军集结,三日后,本汗王要亲临山海关,踏平燕云城,活捉融珍!”步鹿真高兴的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燕云大地被彻底拖入了血腥的漩涡。
山海关隘口 成了吞噬生命的巨口。束勒攻势昼夜不息,守军伤亡惨重。拓跋七战死,副将顶上,不到半日又战死!
各级军官几乎换了一茬。士兵们靠着融珍“粮草即到”的承诺和保家卫国的血性,用血肉之躯死死卡在隘口。尸体冻成了冰坨,成了新的壁垒。
第89章 再遇萨格尔
融珍派去的援兵被束勒的游骑死死缠住,无法及时抵达。
粮草?诸葛文长拼尽全力“刮”来的第一批粮食,在运送途中遭遇小股束勒骑兵和豪强残余势力的袭击,损失近半!
运抵前线的军粮杯水车薪,士兵们每日只能分到一碗稀粥,饿着肚子在寒风中与束勒搏命。
燕云城内 血腥的清洗之后是巨大的恐慌和暗流涌动。李家覆灭的惨状震慑了劣绅豪强,但同时也埋下了更深的仇恨。
诸葛文长的铁腕“借粮”更是激起了强烈的反弹。虽然明面上无人敢反抗,但暗地里,谣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