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渣攻,爆改计划(192)
这模样……成何体统!
尤其是在刚刚经历过那样一场警示之后,看到陆猖这般……这般不设防甚至堪称狼狈的姿态,更让他心烦意乱,仿佛自己的所有物被旁人窥见了去。
一瞬间,姬政气急,也顾不得身体尚虚,狠狠瞪了陆猖一眼,那眼神里混杂着劫后余生的迁怒、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与一丝连姬政自己都未察觉的、近乎本能的占有欲。
正欲上前仔细诊脉的太医被陛下挥开,太医也莫名其妙,僵在原地,捻着胡须的手都忘了放下,讷讷道:
“陛下……?”
“可需要微臣再探一探脉象?”
姬政却不耐烦地挥开太医试图探向他手腕的手,捂着似乎仍残留着隐痛的胸口,目光死死锁在陆猖身上,声音因虚弱而微哑,命令道:“穿好衣物!”
这四个字咬得极重,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
姬政盯着陆猖松散的外袍,只觉得那随意披覆的布料比全然赤裸更显刺眼。
陆猖闻言,微微一怔,那双因担忧而紧蹙的凤眸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他并未多言,只是沉默地、略显吃力地抬起手,默默地将散开的外袍襟口拢紧,系好了衣带。
寝殿内一时间只剩下姬政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太医看看面色不虞的陛下,又看看垂眸肃立的大将军,明智地选择了闭口不言,只在心中暗暗思忖:
这陛下醒来不问自身病情,先管大将军衣着……帝王心思,果真深似海。
第45章 入宫
待太医与宫侍尽数屏退, 寝殿内重归寂静。
姬政眯起眼睛,审视着垂首立于床前的陆猖,当真是天子垂眸:
“亚父, 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朕?”
他刻意停顿,似乎是在强调,“朕难道……不是亚父的天乾吗?”
“天乾”二字,他咬得极重, 如同在宣示理所当然、必然而然的所有权。
陆猖闻言,马上低下头,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随即,他没有任何犹豫, 不顾周身被标记后的酸痛与一夜煎熬的虚弱, 径直屈膝,重重跪倒在冰凉的金砖地面上,行了一个标准而郑重的大礼。
额头触地,声音沉闷却清晰:
“陛下, 微臣卑陋之躯,绝非陛下良配。恳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广开后宫,选纳天下贤淑地坤,方是正道。”
这番话, 哪怕是再没有脾气的人, 也得出脾气来了。
下一秒, 姬政笑了笑:“是吗。”
一瞬间, 霸道浓烈的龙涎信香,猛地自姬政周身爆发出来,带着帝王的怒火与天乾的绝对威压, 狠狠朝着跪在地上的陆猖压迫而去!
“呃……”
陆猖闷哼一声,本就因为第一次被标记而特别虚弱的身体,在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压迫下剧烈一颤,一软,几乎要支撑不住跪姿,单手猛地撑住地面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看到陆猖这般强忍痛苦的模样,姬政心底突然觉得厌烦。
他猛地收敛了信香,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心烦,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滚。”
听到君王的命令,陆猖沉默地、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只是微微躬身行了一礼,便转身,步履略显蹒跚却依旧挺直着背脊,一步步退出了寝殿。
——
陆猖走出那重重宫门时,天已大亮。
宫门外,一道道焦急的身影带着几名亲兵已在此守候了一整夜。
为首之人是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庸男子,身着校尉轻甲,面容刚毅,正是陆猖的心腹下属越佐。
他一见到陆猖出来,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写满了担忧与急切:
“将军!您总算出来了!您……您没事吧?”
说着,他的目光迅速在陆猖苍白的面色上扫过,心猛地一沉。
“无事,无需担忧,先回府再说。”
陆猖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他示意了一下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便径直走去。
越校尉连忙示意兄弟们保持警戒,自己紧跟其后。
一进入相对私密的马车车厢,越佐那憋了一夜的愤懑就再也压制不住了。
他本性率直,肝胆相照,最是看不惯自家将军受委屈,此刻见陆猖如此狼狈模样,顿时气血上涌,愤愤不平地低吼道:
“将军!是不是陛下又为难您了?!您分明是国之柱石,对他姬氏江山忠心耿耿,立下汗马功劳,他怎能如此对待您!这……这分明是个昏君!”
“越佐!”陆猖猛地睁开眼,声音虽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