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子对我真香了(69)
他感觉自己躺的不是一棵树,而是一座灵脉。
夕阳西下,临走时,陈宁安从枝头摘了几片叶子,又从地上捡了几块剥落的树皮。
第二天,他把须弥树的叶子和树皮,给了课室的楚镜,问她能不能做一个不用灵力、不用神识就能随意拿取东西的乾坤袋。
楚镜闻言沉思。
须弥树的原料并不好得,即使她是楚家的人,也无法随意去须弥树上摘取东西,须弥树除了制作乾坤袋,还有其他许多用途,是器修最喜欢的原料之一。
她收了一半的材料当作报酬,接过陈宁安的东西:“我试试。”
差不多试了半个多月,楚镜给陈宁安做了一个荷包,大概两个手掌大,里面却能放下半个房间的东西,东西进到里面之后像是缩小了一样,重量也随之减轻。
陈宁安拿着这个荷包开心不已,又送了楚镜一根苍羽鹰的指甲。
回去后,陈宁安把一条绸带缝在荷包上,荷包斜挎在身上很方便,陈宁安经常走到哪背到哪。
十一月十四,傍晚时,落了雪。
陈宁安搓着冰凉的手回到楚铮院里,他刚才给一条亀龙洗鳞片,洗了估计有两个时辰,现在手上全是腥味,他把手伸进热水里泡了泡。
吃过饭后。
陈宁安练了一会儿字,抄了十几页书。
沐浴过后,他立刻躺进被窝里。
天气实在太冷了。
他之前就讨厌冬天,因为他身上的衣服总是很单薄,鞋子也是,每年他脚上都生冻疮,一到开春的时候,钻心的痒。
没想到这里的冬天比他家那边还要冷,也就过了一个多时辰,地上的雪都没过脚脖子了,现在还能听到外面簌簌的落雪声。
等到明天清早,不知道雪会积多深。
身上的被子很暄软,但并不算厚实,盖在身上,处于一种既觉得暖和又有点冷的微妙状态。
陈宁安在床上蜷缩着不动,纠结了一会儿,他立刻掀开一条缝,迅速跑到柜子边,把所有厚实的外袍全都拿过来盖在身上。
这种沉重给了陈宁安很大的安全感,他往下缩了缩,整个人都躲在被子里面。
翌日清晨。
太阳还未升起,陈宁安就收拾好自己,站在了正房门前的柱子边上。
雪停了,入目一片银白。
陈宁安看着院落中厚厚的积雪,不禁诧异,这么大的人家都没有下人来扫雪吗?
寒风呼啸,凛冽的冬风刮在陈宁安身上,陈宁安感觉浑身都被吹透了,他不断挪着位置,想找到一个能避风的地方。
挪了几个地方之后,他发现侧着身子站在柱子后面会好一些。
没过一会儿,陈宁安视线中出现一个小黑点,这个小黑点迅速由远及近,几个眨眼间,楚铮的脸就清晰地映入陈宁安的眼中。
楚铮双脚踩在廊下干净的地砖上,他往柱子边扫了一眼,瞥见人影后,便走进了浴房。
片刻后。
楚铮穿着一袭单薄的月白色寝衣大步走了出来。
陈宁安看了一眼他身上被风吹起的寝衣,又看向近前几乎没到小腿的积雪,他忍不住抖了个激灵,看一眼都觉得牙颤。
他跟在楚铮身后进了屋子,发现进屋之后也没比屋外好到哪去,除了风小了一些,屋里冷得跟冰窖一样,他缩着手,站到榻边。
楚铮一回头,这才看清陈宁安的情形,他皱着眉头问:“你这是胖的,还是穿得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屋里进来了头熊。”
“……”陈宁安深吸了口气,小声解释,“二少爷,我是穿得多。”
楚铮依旧眉头紧锁:“你穿这么多干什么?”
陈宁安茫然了,冬天穿得多不是很正常吗。
他指向呼呼刮着寒风的窗子:“二少爷,现在是冬天,外面下了好厚的雪,我不穿这么多会冷。”
楚铮往外扫了一眼。
他是金丹修士,在正常情况下,完全不惧暑热严寒。
楚铮小时候待的地方都设有保持温度的阵法,穿得又是能维持体温的法衣,后来修为提升,有灵力护体。
从小到大,楚铮都没有体会过暑热严寒,他没有办法理解陈宁安的冷。
楚铮看着裹得跟头熊一样的人,张嘴想说他两句,忽然想起眼前这人身上没有灵力,是个凡人。
他抿住嘴没吭声,转身上榻。
与他干净利落的动作相比,陈宁安就显得笨拙了很多。
陈宁安穿得太多,不好弯腰,他只能站着,用脚先后脱掉自己的鞋,然后爬到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