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病弱小夫郎(110)
“谁呀?”夏哥儿忽然出声,小家伙嘴边沾着一圈红薯渣,眸子里满是好奇,“谁不嫌羞呀?”
“说我们夏哥儿呢,咋就长得这么可爱,跟吴奶奶回去,给吴奶奶当孙媳妇儿好不好?”
小家伙皱着脸蛋儿,奶声奶气道:“不好,夏哥儿还小呢,不着急娶媳妇儿。”
吴大云对夏哥儿喜欢得紧,继续逗弄道:“那也成,让你大军哥来家给你当上门哥儿婿,你大军哥可会疼人了,到时你要啥给你买啥。”
“真哒?”
“那可不。”
阮秀莲实在听不下去,皱了下眉头,岔开话:“夏哥儿刚不是说困了,老大媳妇儿你快把孩子抱去洗把脸,领着睡觉去,别等下午又睡着,晚上饭食又该不好好吃了。”
目交心通,唐春杏接着话茬道:“可不,昨儿就没歇午觉,夜里闹得我跟孟子觉都没睡好。”
吴大云信以为真,这才肯挪动屁.股。
“我也该回了,家里一堆菘菜等着腌哩。”
送走吴大云,阮秀莲将院门关上,接着便朝地面啐了口。
“我呸!左一个孙媳妇儿右一个哥儿婿,当老娘不晓得她打得啥算盘呢,夏哥儿过了年也才四岁,这么小也敢将主意打上来,还三句不离她家大军会疼人,她家大军眼瞅着都要十二了,比咱家夏哥儿大了快一轮,觍着个大脸盘子也好意思说!”
唐春杏心里头也膈应,抱着夏哥儿嫌弃道:“十一二岁的人了,连个鼻涕都不会擦,整日在外头当啷着,瞧着就叫人膈应。”
“大军可爱欺负姑娘小哥儿了,不仅扯人辫子还掀人裙子,我跟小满到后山挖野菜的路上,瞧见好几回了。”刘小妹皱眉道。
阮秀莲听后,骂了声:“这不干人事儿的瘪犊子!”
骂完连忙问女儿:“你跟小满没被欺负吧?”
“没,他害怕我告诉大哥二哥,不敢欺负我俩。”
阮秀莲放了心,使着狠劲儿道:“往后吴大咧咧再来,不用让进院,寻个借口打发了就是。”
宋听竹点头。
晚晌饭桌上,闲聊说起牛家,一家子只当听了个热闹,自家日子都过不够,哪还有工夫琢磨别家事儿。
夜里刘家院子里只西屋还燃着油灯,刘虎给媳妇儿擦过身子,搂着人说起今儿在山上捉到的兔子。
后山能进村的路都能圈槛围了起来,只留了一条能过人的,好上山查看状况,今儿轮到刘家,也是该着刘家走运,旁人来别说野兔,便是鸡毛都不见一根,兄弟俩刚到就遇见一只,好巧不巧直直撞晕在脚边,直叫兄弟俩体验了回守株待兔的滋味儿。
宋听竹先是问过可有发现野兽踪迹,见汉子摇头,这才笑着夸赞。
“明儿我跟大哥去镇上置办些东西,媳妇儿有啥要买的没?”
宋听竹想了想,说道:“买些精致些的糖果点心吧,年后拿来招待客人用。”
“好。”
屋里说话声渐渐小了,夫夫二人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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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家的还不出来!”
“亲娘上门也不晓得出来迎,就没见过这么不孝的!”
“这刘婆子不是许久不来闹了,今儿咋又上门了。”
“崔玉兰母子俩刚回就来闹,八成是崔玉兰眼红老大家酿出酒,挑唆着老太太来老大家分一杯羹哩。”
有起得早的妇人婆子听见,对着刘翠娥指指点点,都被她叉着腰骂了回去。
“一大早的,天儿还亮透呢这老太太来闹啥。”
阮秀莲被吵醒,披着棉衣嘟囔着出了屋。
东西两房也被一声高过一声的叫骂声吵醒,纷纷穿戴好衣裳下了床。
“娘,你咋来了。”刘大生出来院子,皱着眉头道。
“我咋不能来,你个不孝的还晓得我是你娘呢,家里酿了这些酒也不晓得往家里送上几坛子,倒是先给了外人!”
“啥叫外人,那是我娘家人。”阮秀莲听着来气,“两家都断亲了,真论起来刘婆子你才是那个外人才对。”
“我会跟老大断亲,还不都你这个搅家精闹得!”刘翠娥斗鸡似的,梗起脖儿道,“老大那是我肚子里掉出来的肉,我能不疼?要怪就怪你个搅家精,生出两个克亲奶的,叫我跟老大离了心!”
寒冬腊月里百姓没事儿做,听见谁家有点动静不出半刻钟便全围了来,此时刘家院子外边站了十来个妇人夫郎。
一群人各执一词,有说两家断亲了,就该各过各,也有说刘家不孝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这亲缘关系哪是说断就能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