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新贵(187)
她从袖中拿出一袋信封,上面无字。
简单对视过后,瑜安便解了她的意,抬手将信封打开去看。
是烧得只剩下小半截的残缺纸张,上面仅余一行字——
“纪家已是垂危之势,只叫纪景和无翻身之日”。
心头一紧,瑜安抬眸重新去瞧她,“所以你上次登门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徐静书不置可否。
瑜安:“你哪里来的?”
徐静书不语,看样子并不想开口。
瑜安将东西装好,放回到她面前,“这东西你应该交到纪景和手里,而不是拿给我看,今日你若是单纯为了此事来找我,那你可以回了。”
徐静书一噎,撑着桌子站起,轻恼道:“你以为我没找过?是他不见我罢了……”
“我找了他整整五次,他不见我,不见我……你这回满意了?”
似是压抑了多日的情绪在这一句话中喊了出来,埋怨愤恨夹杂在一块,叫人难以忽视。
瑜安意外看着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他们的事情她从不猜测,也从不在乎,但也不知,原来这副样子……
“褚瑜安,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耍威风,我知道我现在不如你,今日来找你,确实就是为了这件事,我也听到你和纪景和和离的消息,但是与我比起来,他愿意听你的话,也只听你的话,所以,我把这东西交在你手上。”
“除了你,别人我不放心……”
她有魄力,有智慧,这东西交在她手上,才能物尽其用。
徐静书站在眼前,瑜安这才又注意到她隆起的小腹。
她招了招手,宝珠会意,不情不愿挪了几步,将徐静书扶回到凳子上。
屋内陷入寂静。
“那你得告诉我,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来的,我清楚了,拿在手里才踏实。”
只见徐静书垂下头,长出了口气,半晌才冒出极轻的一道声音。
“我丈夫,陆云舒。”
心头一悬,瑜安已说不出话。
宝珠见势,便带着徐家的侍女出去了。
“……我在他书房的炭盆里发现的,两个多月前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都不在,她拿在手里藏了两个多月才至今日送出手。
当时寻人寻不得,急得差点去了九畹山。
好容易等到人从漓洲回来,结果纪景和不见她,便只好下定决心来这儿了。
只是没想到,一回来就传出了他们和离的消息。
“只要有新消息,我一定会派人来送,你记得……”
“徐静书。”
瑜安叫停她。
“你既然知道我们和离了,那你应该知道我与纪景和再无瓜葛,便更不会管他的事情,他不见你,你还可以去找张言澈,实在不行,就去九畹山,找到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也会比我强,你我一介妇人,如何管得了……”
“你知道九畹山?”
徐静书怔住,目光顿时紧锁在她身上,面露防备。
瑜安移开视线,“我在潭拓寺待了三个月,机缘巧合见了崔沪,与之说过话。”
话音落下,面如死灰,她已找不到任何一个词语来形容徐静书的脸色。
“谁告诉你的?崔沪?”
瑜安:……
“他把什么都告诉你了,那我呢?”
她的脸面便就不顾了吗?
徐静书撑着站起,脚步都有些不稳,欲走时又停下步子。
“褚瑜安,之后我只会把东西送到你这儿,你若是愿意留,便留下,若是不愿,随你怎么处理……”
她走得决绝,瑜安甚至连相送的步子都没抬起,屋内就不见人影了。
宝珠快步进门,看见一脸恬淡的瑜安,脸上的笑渐渐消了下去,“姑娘,你们……”
“什么也没发生。”瑜安率先回了。
宝珠吞吐:“她刚才出去的时候哭了,我和以为……”以为她硬气了一把,将人骂了一通,骂哭的。
瑜安拿着桌上的信封装进妆奁,“往后陆家家仆再来送东西,叫人好好对待,知道吗?”
宝珠不解,想问原因,但见到她萎靡的样子,就只是应了下来没多嘴。
那信江关键内容已经被烧毁,留下的意义不大,但以防核对字迹的情况下,还是留下妥当。
徐静书所说所做,给她留下的触动不小,虽说她也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
陆云舒为严家做事,若将事情放大些,徐家的倒台,徐云的死都与之逃不开关系。
本就不愿意嫁的人,眼下再加上这层关系,徐静书在陆家的难处可想而知。
“那徐静书可是给姑娘说了什么,姑娘开始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