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在守护你的财产,是我自己不喜欢被人盯着看。”
他仰着头喝水,温葶望着他滚动的喉结,忽而笑了起来。
宫白蝶睨她,用眼神问她在笑什么。
“没什么,”温葶柔声道,“就是觉得你真可爱。”
矿泉水瓶被捏得凹陷几分,他若无其事拧回盖子,不以为然,“可爱?”
“你和最初的人设越来越不像了。”
瓶子发出嘎啦声,宫白蝶睇着她,“是你不许我布菜、不许我给你脱鞋洗脚、不要我跪在门口朝送暮迎,现在你又不喜欢?”
说什么永远一起生活。
才三年,现在房子到手了,她就受不了了?
那双凤眸里快要渗出怨毒,兀地被柔软的嘴唇封住。
他抬手就要推她。
身上都是汗,连他自己都嫌弃。
“听我说完呀。”这个吻一触即分,在被宫白蝶推开前温葶便退后,莞尔无奈,“我只是发现,哪怕你和最初的人设不一样、甚至很多地方都截然相反,我居然觉得你……更可爱了。”
宫白蝶呼吸微滞。
她自己也略不好意思,挽了挽耳畔的碎发,“刺刺的,像个小刺猬。”
“你…”这形容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不算褒义,宫白蝶有些羞恼,目光却无法移开。
她温温柔柔说话时,像是用柔软的白绫套住了他,他的软肋拴在她手里,挣脱不开。
相较于柔情似水的宫白蝶,偶尔阴阳怪气、同她顶嘴的宫白蝶令温葶感到心安。
这些年她发现宫白蝶越是卑顺,心情就越糟糕。但用“心安”来形容似乎也有些夸张了。
难道她潜意识还觉得宫白蝶存在危险么?
温葶不排除这个可能,他毕竟不是人类,是该有危险性的,但她一点儿不打算让他离开。
她还需要他,他绝不能离开。
“大白天的说这些做什么,”宫白蝶抿唇,耳尖泛红,“快收拾吧,别浪费时间了,你就这一天假期。”
“哎呀,赞美老公怎么能算浪费时间呢。”温葶大为吃惊,“我可一直把这件事当做人生的首先任务。”
“你…”
“再亲一会儿吧亲爱的。”她搭着他的肩,软声央求,“你这么可爱,我好喜欢。”
那颗喉结在温葶眼前艰涩滚动。
她立刻被笼罩了,仲夏暑日,他身上依旧是清清冷冷的雪兰幽香。
吞咽与吸吮的水声间,传出一句模糊喑哑的呢喃:“不用问我……别再问我了,温葶。”
她明知道只要她用这种语气说话,他给出的回答就不可能是否定,何必再一次次询问他的想法。
“我爱你呀,”她亦含糊地回答他,“我总想确认你的心意。”
纤长的五指覆上宫白蝶的胸膛、抚过他潮红的脸颊,她偶尔泄出几声轻和的鼻音,喟叹低吟,“好喜欢……白蝶,再多亲亲我吧。”
本已渐入尾声的吻立刻深入加长。
她今天真是吃了蜜一样。
“温葶……”那双内勾外翘的凤眸媚如糖丝,他气喘微微,情不自禁地央求,“温葶,我…”
“不行啊。”这时候她推开他了,一脸为难,“我只有今天一天假,得赶紧收拾了。”
宫白蝶深深吸气。
她故意的。
他转身,冷着脸去收拾房间,要走了又被她自后环住腰。
“你生气了?”她的声音无辜到无耻,娆娆得堪比猫尾巴。
“你到底想怎么样?”宫白蝶挑眉,“收拾房间,还是收拾我,选一样。”
她在他背上发出两声闷笑,松开手,“好嘛。”
实在是今天的心情太好,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只能用在宫白蝶身上。
宫白蝶一早发现了。
从半年前买下这套房子开始,温葶就时常表露兴奋。
平常碗都不爱洗的女人,今天从早收拾到晚还能哼歌。
从九点一直到晚上七点,新居大致归纳完毕。
温葶拦住了要做饭的宫白蝶,叫了附近的海鲜店送餐。
本以为只是叫了两碗海鲜饭,没想到她竟摆了一桌子高级生鲜,甚至还要了两瓶酒。
宫白蝶蹙眉,“存款都花光了,别那么奢侈。”
“叫都叫了,别那么扫兴嘛。”温葶开了酒,“钱花就花了,以后还能赚。”
宫白蝶愕然,这辈子都想不到温葶会说出这种话来。
“什么表情。”温葶扑哧一笑,把酒递给他,“我喜欢钱,是因为钱能让我过上想要的生活。现在、在这套新房里和爱人吃一顿豪华海鲜大餐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