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为妻(217)
“你,你这逆子!”沈母气指着他,眼巴巴地看着沈檐走出大门,才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这是怨我,怨我拆散了你们。我告诉你,便是我死了,也断不会让那乡下人进门,拉低我沈家的门楣。”
从主院出来,沈檐看着眼前曲曲折折的走廊,只觉得心力交瘁。
自打他失踪归来后,母亲对沈皎是越发溺爱和偏执了。她难道不清楚,惯子如杀子,她这样惯着沈皎,迟早会出事。
反正这一次,他绝不会妥协。
主院里,沈皎看母亲被大哥气成脸色发青,心中愧疚不已。若不是她来告状,母亲也不会气成这样。同时也怨沈檐,为何平日里什么事儿都能答应她的大哥,在她的婚事上,反应竟这般强烈。
但其实,让沈檐反应强烈的不是她想和傅云修成婚,而是傅云修有心有所爱。他不愿意拆散这对有情人。
只是沈皎可不管这么多,无论怎样,,傅云修这个人,她沈皎都要定了。
客栈里,傅云修刚坐下,便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公子可是冷了?”馒头问。
“没有,估计是有人在念叨我。”傅云修说着,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估计是阿满又在想他了。
只是可惜,他一时半会儿还回不去。
虽说照沈檐的话说傅长泽被释放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看不到人,他终归心里不踏实。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两天。
但自己几日不回去,又没个音讯,阿满指定会担心。不若给她写封信吧。
说干就干,傅云修找来小二要了纸笔,思忖片刻,提笔落墨。
卿卿阿满,见字如面。久违芝宇,时切葭思……
傅云修坐在桌前,一写就是大半日。那上头的内容肉麻的,让馒头都不忍直视。
写好信,傅云修亲自找了信客送去,还反复叮嘱让他路上小心,别掉了。
阿满收到信时,是傅云修写好信后的第二日晨起。
如往常一般,阿满起床洗漱,吃过朝食后,准备收拾东西去街上摆摊。却忽然听得外头有人敲门。
阿满本以为又是侯府的人,却不想开门却是个生面孔,确认她就是阿满后,递给她一封信便走了。
看着那信封上遒劲的“阿满亲启”四个字,阿满不用看落款,便知这信是何人写得。
也顾不上摆摊了,阿满回到房中,仔仔细细地净了手,这才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拆开。
而信上开头的第一句话,边让阿满红了脸。
俗话说事以密成,傅云修怕书信半路掉了落在有心人手里,所以信中并未写有关傅长泽的事儿,更多的是自己的近况,以及对阿满的想念。
还说自己路过京城官学,修建的十分古朴典雅,以后可以让他们的孩子也来这里读书。还说自己看中了一款青玉簪子,十分衬她,还后悔去京城时没带着她,如今长夜漫漫,只能伴着思念入睡。
信的末尾还有一句:鄙寓均安,可释远念。
“嘁,什么跟什么嘛,谁念了。”阿满嘴上嫌弃,那笑容却灿烂的如初升的太阳。
不过想想,傅云修都给她写信了,她是不是也该回信一封才合适。
不过自己那个狗爬字……
阿满苦恼了一阵儿,但随即一想傅云修又不是没见过她的字,便决定不内耗了。
拿着信到傅云修房间,从一旁的书架上找出写信用的纸,倒水研磨,咬着笔杆开始想自己要写什么。
思索片刻,阿满终于提笔,郑重地落下两个字。
云修:
见字如面,展信舒颜。
…………
反正她没有公子那么好的文采,就当是跟他聊天了,想到什么写什么。
阿满写了这段时间她的花露生意,写了前日去看程阿公,他说要外出游历。说了这几日柳夫人常来梧桐苑打听情况。顺带着,阿满还说了这些日子侯府的动荡。
承安候府有两房,傅云修父亲傅轩这一支是长子长房,还有个二房是傅云修的叔叔傅昂那一支。
两人虽是亲兄弟,但品行相差极大。长子傅轩自小聪明伶俐,可奈何总是放浪形骸,是个靠不住的。相较之下,次子傅昂则端正耿直,成熟稳重。虽说有些少言寡语,但两者相较,孰好孰坏还是一目了然。
傅氏一族上到族长下到族老,都认为次子傅昂是承爵的不二人选。就连当时的老侯爷也都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