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为妻(79)
“不行,你不能带她走,这是夫人的意思。”玉秋上手去抓馒头,不让她带人离开。
馒头还扶着阿满,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功夫跟她多纠缠。被他拉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阿满也因为没了人扶着,整个人像失了气息一样倒在血泊里,毫无生气。傅云修终于忍无可忍,扶着轮椅站起身,飞起一脚将人踹开。
“滚开。”
这一脚力道可不小,因为自小身子弱,父亲为了让他强身健体,早早就给他找了武功师父,只可惜他因为体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终也没个什么成就。
可即便如此,踹开一个玉秋还是绰绰有余的。
玉秋像垃圾似的重重撞在树上,又摔在地上,许久都没有缓过来。
傅云修一个趔趄,幸馒头眼疾手快掺着他才不至于摔倒。
“馒头,带阿满去医馆。”
“是。”馒头得令,抱起阿满就跑。
傅云修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袖,这才对刚刚缓过来,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的玉秋说:“我的人我带走了。回去告诉夫人,以后有什么事儿冲我来。”
语气不善,没有丝毫对母亲的敬爱,可见是生了多大的气。
话说完,傅云修便推着轮椅走了。玉秋看着他的背影,仍心有余悸。
大公子方才那一脚,那是冲着要她命来的,若非他身子虚弱,自己此时怕不是已经死了。
看来夫人想的没错,这个阿满,确实是制衡大公子的一枚好棋。
*
馒头抱着阿满,找了就近的医馆。
坐堂的大夫看着那近乎被血染透了的裙摆,也吓了一跳,忙让馒头将人带到楼上的内室去。
好在人送来的及时,阿满并没有性命之忧,晕过去也只是因为中了暑气。只是她的腿伤得太重,膝头处的皮肤经过挤压和高温烫伤已然坏死,需得剔除方能用药。
“那得多疼啊!”馒头听着都牙碜的慌。
“没办法了,伤得太重,若是不剔除死肉感染了,恐怕整条腿都会遭殃。”
“那就有劳大夫了。”傅云修紧抿着唇,向来泰山蹦于前我自岿然不动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慌张。
由于傅云修压抑的气场过于强烈,大夫觉得难受,所以在执刀的时候,就让药童将他给请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医女在旁时候。
看着那一盆盆的热水进去换出来一盆盆血水,傅云修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公子别担心,阿满福大命大,肯定会没事儿的。”
约么半个时辰,那大夫总算从里间出来了。
房门一打开,傅云修就要冲进去,却刚好和端着托盘出来的医女装上了。
托盘之上,除了两把沾着血的道具,便是已被血浸透了的棉花。
傅云修眉头拧的都能夹死苍蝇了,看见大夫出来,忙抓着他的胳膊问:“大夫,她怎样?”
大夫被他钻的手臂生疼,可又挣脱不开,只好耐着性子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她现在暑气未散,又喝了麻沸散,需等会儿才能醒。只是她腿上的伤……”
大夫欲言又止,傅云修听了愈发激动了,“她的伤如何,大夫你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的腿。”
他可不希望阿满和他一样也坐在轮椅上。
大夫也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忙拍着他的肩膀安抚,“她腿好着呢,放心吧,只是膝盖处伤口有些大,这大热天,若是养不好,怕是会生疡,危及性命。而且就算是养好了,也会留下很明显的疤痕。”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更何况女子尚未出阁,身上带了疤,怕是以后也许不到好人家。
傅云修也明白大夫的担忧。阿满因他而伤,他又怎能让她留下疤痕。
更别说生疡这种危及性命的事情了。
“大夫,你一定要治好她,用最好的药。”
“治是肯定能治的,只是这药所用药材都是极其名贵的,价格自然也不菲,一小盒就得二十两银子。”大夫说:“按这位姑娘的伤来看,少说也得五盒。”
那就是一百两。
大夫不认识傅云修,只是看他的衣着,虽是华丽的料子,可衣服却是几年前的款式,想来是那家落魄的公子,所以才有这个担忧。
“没关系,多贵我们也用。”
大夫得了傅云修的话,叮嘱了几处注意事项,就去给阿满配药了。
内室里,医女还在包扎伤口,傅云修暂时进不去,就只好在外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