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神国重启中+番外(5)
顺着朦胧的光线看去,发现书房墙壁上挂着诡异的铜制章鱼雕像旁,有一块砖比其他地方凹陷。
耶芙仔细摸了摸,下面应该装有机括,于是撕开覆在上面的墙纸,先按了又按,石砖没有弹出,机括应该已经失效了。
她抡起在玄关后小杂货间里找到的小型斧子,将那块砖砸了个粉碎,露出隐藏的小小空间。
那里放着一个的黑色冷冻盒。
她打开锁扣,淡淡的寒气扑面而来。如她所预料的,里面存有两支“阿尔法白蛋白”,且自带笔式注射装置。
看着手中比黄金更珍贵的淡金色清澈液体,耶芙毫不犹豫地将注射装置扎进大腿中。
药剂冲击之下,眼皮沉得睁不开,耶芙无力地垂下头。
忽然传来“哐”的一声巨响,挂在墙上的铜制章鱼雕像掉了下来。
她隐约看到雕像座下刻着“长眠于永恒宅邸”的奇怪斜体字,随后视线变得一片黑暗。
再睁开眼,她已经返回到药剂舱中。
疲惫和饥饿充斥着她的神经,但难以忍耐的疼痛已经消失,外伤也愈合了七七八八。
这条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耶芙动了动手指,按下隐藏在医疗舱内部的应急启动键,舱盖在气泵启动声中缓缓打开。
她一把扯下呼吸面罩,坐起身,撑着舱体,略有些狼狈地迈出医疗舱,又从病房里随便拿了身衣服,边穿边打量着病房内其余数十个闪烁着黄色灯光的医疗舱。
现在还不到松口气的时候。
身为医学工程师,她深知刚才肖恩医生提到的任何伤势,尤其是脊柱断裂,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自愈。
即使立即注射“阿尔法白蛋白”都不行。
她必须为自己的恢复找个好理由,不能暴露系统的存在,以免被拉去审问或变成实验对象。
首先,必须离开医院,不给医生为她做二次检查的机会,这样就可以对外称,她是回家修养几天后逐渐恢复的,以解释时间的问题。
然后——
耶芙看到医疗舱旁,肖恩医生为她准备的那支“阿尔法白蛋白”,感慨又嘲讽地轻笑一声。
随即取出冷冻盒中的试剂,在手中把玩。
金黄色的液体在众多医疗舱透出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诱人。
她不能带走以备后用,这个市值能换来一张搜查令,她没法藏在家里,而一旦出了病房就暴露在监控之下,没有藏匿的机会,反而会落下盗窃的柄实。
而系统里的神秘空间,她现在掌握得并不熟练,不能在此时贸然进入。
最谨慎的做法是排空针剂,扔掉针管,伪造自己将这管药剂注入体内的假象,以解释自愈的问题。
但是排空药剂太可惜了。
这不光是200万加索,更是代表着一次救命的机会。
她知道不销毁药剂会为自己带来风险,可刚刚才下过决心,要听从心中最强烈的声音,不要纠结,不要摇摆。
于是耶芙再次看向周身的医疗舱,淡淡一笑。
来看看,谁是今天的幸运儿。
其他医疗舱内的病人都昏迷着,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是这次爆炸案的受害人。
救谁呢?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原本闪着黄光的医疗舱骤然发出警报,旋即变成了红光,这代表伤情急剧恶化,处于病危阶段。
耶芙走向报警的医疗舱,熟练地关掉警报,扫了一眼显示屏上患者的信息——祁妙,女,22岁。
她打开舱盖,低头在显示屏上调整药剂配比,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位幸运的患者微微抬起眼睑,并再度陷入昏迷。
这短暂的回光返照,微弱得未能引起搭载在药剂舱上的心监系统的波动,因此也没有任何提示。
耶芙将价值不菲的“阿尔法白蛋白”注入这位陌生人的体内,随后把空针剂扔进病房的垃圾桶,将一切恢复原状。
病房外人山人海,乱成一团。
骤然涌入的伤者挤满了这所西城第二医院,造成医疗挤兑,医生们忙得脚不沾地。
一片哀嚎声中,无人在意戴着兜帽的耶芙匆匆离开。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地上的雨水反射着楼宇的霓虹,在来往的脚步下碎成颤动的光斑。
耶芙随手捡到件沾了泥污的一次性雨衣,披在身上,紧紧捏着领口,闷头向前走。
西城是贫民区,交通不便捷,没有能直达耶芙所在街区的轻轨或公交,与其舍近求远走到车站再换乘,不如直接走回去,被监控记录的次数还少些。
她现在全部精力都在反侦查上,对摄像头敏感得很。
雨水在耳边擂鼓,湿凉的雨衣既是她最后的保护,又是雨水的乐器。
好在耶芙早已习惯在城市的雨雾中穿行,无需抬头看四周的钢铁苍穹来分别方向,借着晃动的光影便能分辨脚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