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呢？”

“很多恐怖小说的发生地都是在疗养院。”

“原来是这样。”谢洛又问，“还有一点，目前大家进入废土后的角色都是人类，之后玩家能以半兽人的身份进入游戏吗？”

谢洛还想玩半兽人号？

她从未考虑过这种可能，但这是有原因的。

“很遗憾，我们没有这个打算。其实已经有玩家发现了，半兽人都有自己的'技能'，比如兔科半兽人在速度和敏捷上见长，熊科半兽人在力量上见长。人类玩家本质上没有这些'技能'，打造异能体验，并不是我们的方向。”耶芙侃侃而谈道。

谢洛连连点头，“我理解了。那账号的事就麻烦了。”

“不麻烦，之前申请公司时多谢你了。对了，你方便加一下我同事的联系方式吗？账号那边她会帮你处理。”耶芙说。

谢洛问的这几个都很敏感，再加上他的职位能看到机密资料，她担心谢洛推测出什么来，尽量还是少和他接触。而且后续很多事情，她本来就要逐步交给祁妙。

“当然，谢谢。”

耶芙将祁妙的联络方式推给了谢洛，并简单地向祁妙说明了情况。

午休时间快要结束了，两人匆匆道别。

既然给谢洛开了口子，耶芙也给无雪送去一份，即使她不玩也可以送人。

无雪回复她一个“万分感谢”的表情包。

看来她挺感兴趣的嘛。

正式公测前，耶芙增加了很多行为限制，比如禁止脏话、侮辱性语言等，后来被玩家们戏称为“友善条款”，她不在意牺牲玩家的部分体验，而是更在意废土的和谐。

公测开发名额那天，治安局非常清净。

大家都在互联网蹲公测名额，没人出来闹事。

耶芙局外人一般写昨天出勤的报告，仿生搭档禾川帮她整理证据文件，或许是看她状态不够高涨，特意与她聊天：“网络上似乎很热闹，有一个游戏发放公测名额。”

“是啊，今天是第二次发放，有2百个名额。你会关注网络信息吗？”耶芙随口回答道。

“会的，我很喜欢社交网络。那上面有各种各样的人类，人们会在匿名空间展露他们更真实的一面。”

耶芙敲下最后一个字，点击提交，她起身活动一下，继续与禾川聊天：“那你喜欢人类吗？”

“谈不上喜欢，但人类很有趣。我是不是应该也去抢一个公测名额？”

耶芙一愣，她没想过非人类智慧体也想注册账号的问题，因为技术层面有限制——系统不认为智慧体属于“生物”，没办法让他们自助登录。

“注册账号需要输入市民ID的。”耶芙提醒道。

禾川放下手中的工作，滑行到她面前，“你觉得如果不是技术限制，我也可以进入游戏体验吗？”

耶芙思索着：“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吧。如果游戏里真发生了影响现实的事件，这也是网络案件的一部分。”

“不是案件，只是体验，玩游戏，像人类一样。”

耶芙迟疑道：“那也可以吧。我看不出有什么伤害，别像人类一样沉迷其中，耽误本职工作就行。”

禾川五角星形状的头部亮起淡紫色的光，“你真是很不一样的人类。”

耶芙笑道：“你也是很不一样的搭档。”

办公室外传来嘈杂声，许多同事起身向外探头，有人自告奋勇去外面打探消息，一会儿回来说是有领导莅临检查，然后再探再报，说来的是谢洛议员。

大家一下兴奋起来。

耶芙起身去卫生间，她不想和谢洛碰面，以免表露出任何不自然。

从卫生间出来，见门口停着的议员车没走，她又去茶水间，刚走到门口就见谢洛和另一名男议员走了进去，她立刻转身，提步要走，听到里面传来压低声音的威胁。

谈话内容听不清，但那种发声方式绝不是正常沟通。

下班回家后，结合不久前谢洛找她要内测名额，她担心他们的争吵与游戏有关，让白朗调出茶水间的监控，听到了如下对话。

某议员：“……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擅自做主。”

谢洛：“我有我自己的立场。”

某议员：“好啊，你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吧。”

谢洛：“你我拥有同样的人权。”

某议员：“人权？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你就是实验室里的肉块。”

此后两人再无对话。

如今的深水市没有动物，新产品试药会选择仿生生物，那是一些没有类人类或动物的模拟机体，没有神志，俗称肉块。

这是会出现在教科书上的常识，不是秘密。

但谢洛为什么会被称为“肉块”，他甚至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