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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亡夫长兄借子后(214)

作者:迎婵 阅读记录

宋持砚抱着孩子侧对着她。

“只想看一看过去,你和女儿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从他平和的口吻中,田岁禾捉摸到和解的气息,她悄然放了松,“我打小过惯了这种日子,没什么不好的。大富大贵的日子我反而不习惯,总有随时要家道中落的担忧。”

怀中女儿安静乖巧,听到这里突然歪着小脑袋,好奇问道:“凉,什么是家道中落呀。”

田岁禾被女儿的娇憨逗笑了,伸手去掐了掐她的脸蛋。

宋持砚看着她哄女儿时亲昵温柔的笑,目光停驻了又移开,他不动声色接过田岁禾的话:“家道中落,便是从富有到贫寒。”

笋笋往左歪的脑袋又往右歪了歪,“富有是什么?贫寒是什么?笋笋听不懂,好难过呀……”

宋持砚才想起女儿不到三岁,他说话习惯了措辞文雅,竟不知如何解释才通俗易懂。

田岁禾已自然地接过话:“富有,就是有很多很多钱,可以买好多好多糖人。贫寒,就是不光不能买糖人,每天连饭都吃不饱!”

笋笋懂了,胖乎乎的双手捂着眼睛,脑袋埋入宋持砚怀里。

“呜呜,笋笋不要家道中落,笋笋饿饿,要吃饱饱。”

女儿毛绒绒的圆脑袋在怀中拱来拱去,宋持砚眉间的沉郁之色不觉化开,生疏地揉她的小脑瓜。

“大可放心,为父家财丰厚,不会让笋笋家道中落。”

他还是改不掉文绉绉的习惯,但小家伙聪慧,到这份上已能听出大意,高兴地道:“爹爹棒棒!”

父女二人的关系又从“大哥哥”到了“爹爹”,田岁禾却忽然从这和美的氛围中抽醒了魂儿。

才发现自己为了哄女儿,不知不觉靠近了宋持砚,站得离他很近,还因“家道中落”这一句话中的“家”聊得仿佛他们已竟是一家人。

她没那么狠心,不能抹杀宋持砚是笋笋亲爹这事。

因而她没有纠正。

她挪远了些,走向了灶房,“笋笋饿了吧,先跟宋大人玩一会,阿娘去给你做饭好不好?”

这句宋大人又把“家”拆成两个,宋持砚虽不喜欢,但不曾表露。

他只是温声叫住田岁禾:“岁禾,我亦不曾进食,若你方便,我们带笋笋去醉仙楼?”

但笋笋摇起小脑袋,“笋笋今日,想吃阿娘煮的面条!”

田岁禾顺势送客:“我厨艺不好,只会做些粗茶淡饭,怕是——”

“那就劳烦了,我不介意。”

宋持砚堵住了她的话,看到她皱起的眉头,意识到不能再用这样的办法,他诚恳地补了一句:“我想尝尝你做的面条,可好?”

温和甚至带着几分请求的话语,让人无法拒绝。

田岁禾只好点了点头。

灶房升起炊烟袅袅,灶上沸水咕噜咕噜,田岁禾擀着面,心情却跟炊烟一样不知散到了何方。

宋持砚的出现让她已安定的心,再次升腾起不安。

她不知道他这又是在干什么,如今的温和又是否跟前阵子的客套一样,是他又一重的伪装?

她想得出神,不曾留意到,门口清冷的影子已无声看了她许久。

腰间忽地一紧,肩头也搁上男子棱角分明的下颌。

伴随着喑哑的低语。

“岁禾。”

他怎么又开始了!这回除了些许的惧怕,田岁禾还有无奈,手肘往后戳了戳他,身子在他怀中缩起来,不安道:“宋大人?”

“别太怕我,好么?”

宋持砚搂得更紧,他生得挺拔高挑,俯下身正好裹住她,严丝合缝,恰似一对同心玉。

察觉怀中的人在轻轻战栗,宋持砚目光更复杂。

他脸贴着她后颈。

“对不起。”

田岁禾微愕,挣脱的动作迟缓了一霎,宋持砚看在眼里,继续道:“当初隐瞒孩子走丢,是我自以为是。我自知你不愿留下,只是为了给三弟报仇而妥协,因而我担心倘若你在我身边有任何不愉快,都会离我而去。这才做下了欺瞒的打算。”

田岁禾没说什么,从他怀中出来,“都过去了。”

“在你心里或许过去了,但我心中不曾。”她背对着宋持砚,看不到他的神色,只能察觉他声音更喑哑了。

“后来我寻到孩子下落,却得知你已跟着江湖人士离开,误以为你是一早与他们合谋。愤怒使然,我沉浸于被背叛的愤怒中,却不曾反思,即便你不曾逃离,我意欲隐瞒的行径,亦是对你的不尊重。”

田岁禾依旧没说话。

她看着地上的影子,看到宋持砚的手伸向她,又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收回,他说:“幼时我因母亲偏心三弟而对他暗藏不满。时常疏远他,那日三弟照例来寻我,我不愿理会,他自小耐不住无趣,瞒着仆从溜出府玩耍,这才走失。过去十余年,母亲日日以泪洗面,悲痛时甚至恶言相向,怨我不曾看好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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