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病娇反派互撕之后(86)
人在极度惊惧之 下 脑子会变得格外 清醒。
怪不得整座村庄如此安静,原来 所有的村民都在这 里了 。
被分尸,脑袋就 装在瓦罐里, 需要行 动时,瓦罐就 是躯干,底部的四肢就 是支点,如同四脚虫那般爬行 。
尸体发腐发烂的恶臭味熏得师先雪眼球胀痛,她屏着呼吸一步步后退,生怕被门外 的东西注意到。
然而越害怕什么 越来 什么 。
身后突然传来 道阴恻恻的童稚声。
“你好奇他们是怎么 变成这 样的么 ?”
师先雪被身后突如其来 的声音吓了 一跳,她哆哆嗦嗦转身去看,面前枯瘦的面容和小时候的乌休棠对上了 号。
他仍然是那副没长大的模样,身躯干瘦一阵风来 都能 将他掀翻,面容凹陷,眼睛却明亮,如常的诉说 着:“是我师父做的,他说 他这 是在赐予他们永生。”
师先雪感到毛骨悚然。
小少 年低着头似乎没注意到师先雪的眼神,他以平静的口吻道:“下 一个就 是我了 。”
是他?他也要被塞进那只瓦罐里吗?师先雪瞬间紧张起来 。
小少 年腼腆地笑了 笑,然后站起身来 ,如鬼魂般飘进了 唯一完好的瓦罐里。
师先雪视野骤然暗了 下 来 ,直至完全被黑暗完全吞噬,她突然有些 呼吸急促。
突然,一声熟悉的檐铎撞击声敲击她的耳膜,眼前飞过只漂亮闪着细碎星落的银色蝴蝶。
蝴蝶漫无目的在空中划过条细长的银色弧线,最后在少 年沾湿的发梢落下 一吻,前方有了 丝短促的光亮,她看到那个男人轻易将小少 年提了 起来 ,丢垃圾般丢在了 冷冰冰的石床上。
似乎预感到乌休棠要遭遇什么 ,师先雪急忙追去,却在抓住男人的肩膀时扑了 个空。
她像是只没有实体的灵魄,除了 乌休棠没人能 够看得见 她,她自然也摸不到任何 东西。
浓浓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斑驳日光透过板棂窗落在地面,男人开始像是拆卸玩具般慢条斯理地拆卸他的骨头。
一根,两根……因为被封住喉咙,以至于让这 场虐杀变得沉默又安静,小少 年疼到颤抖,却始终发不出任何 声音。
男人背对着窗扇的阴影盖住大部分的脸,他不急不慢地操着刀,动作优雅又精确地摸上小少 年的身体。
如同亲密地抚摸,一寸寸地划过胸膛、前腹、大腿,鲜血从小少 年体内涌出,很快成了 一小片滴答流淌的泉,将整片石床染得血红无比。
师先雪不忍再看。
不知过了 多久,空洞洞的寂静里,乍然响起一支小曲。
曲调简单轻灵,就 像支哄睡的小摇篮曲,可 哼唱的人嗓音低沉,声律缓慢而压抑,给师先雪种午夜梦回之 间迷迷糊糊看到床底缓缓伸出只枯瘦的手抚上脊背的惊悚感。
与其说 是小曲,不如称为恶魔的低吟。
师先雪觉得有些 熟悉,可 还没来 得及细想,画面便从她眼前快速滑页而去。
她看到小少年被拆掉的骨头却又以惊人的速度继续生长,在每一个尝试站起来 行 走的夜晚,小少 年倔强的双眼,以及眸底深处滔天的恨意让师先雪身上每一根毫毛竖起来 。
然而男人却在这 件事上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长出来 就 重新掐灭,站起来 就 立刻打断,男人以此为乐,不知疲惫地折磨着他。
小少 年在无尽的虐杀中学会了 隐忍,他不再挣扎,只会在每次剔骨割肉时直勾勾盯着男人的脸,似乎要将男人的容貌深深刻进灵魂中。
直到小少 年开始施展易魂术,将一只猫的灵魂轻易的装到了 人类身体内,男人看他的眼神突然有种饱含深意的幽沉。
在一个飘着冬雪的深夜,小少 年如同只砧板上脱水已久的小鱼,被男人活生生剖开身体,他的工作变得更加细致,一根根挑出磅礴灵力的灵脉,再引蛊虫爬进肚皮中,一点点将灵脉吞噬殆尽。
似乎觉得此举并不能 斩草除根,男人将奄奄一息的小少 年折起来 塞进院子中的瓦罐里,身体扭曲成诡异的姿势,瓦罐中是密密麻麻的毒蛊,直到再也没有灵力波动,他才 被丢了 出来 ,如濒死的猎犬般无声无息地趴在地上。
比断骨抽筋还要痛苦百倍的折磨令少 年抽搐不止,他拼命咬住牙齿,半张脸陷进泥土里,似乎连憎恨都没了 力气,只直勾勾盯着一个方向 。
春雨初歇,泡桐花开在春潮中,如少 女纯洁无暇的脸,师先雪怔怔地看着,却不再害怕。
她只是好奇,她是以何 种机缘看到的这 些 ,乌休棠那么 要面子的人,决计不会主动引自己看到这 些 ……还有这 里到底是乌休棠过往真实的幻境,还单纯是自己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