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敌国皇帝后带球跑路了(108)
还是要日日上药才能好得快,到了那日,她定会闲坐不住,四处闲逛,这伤得快些好起来才是。
想着,便转身去匣子内取药。
不止一次给她涂药,段熠找起药来也是轻车熟路,很快便在匣子内找到常用的那瓶伤药。
与此同时,旁边还紧挨着一个碧玉瓶,上面没有写明是何种药。
只看了一眼,便拿起那瓶惯用的伤药,又将那个碧玉瓶从匣中拿了出来,随手丢在一旁。
什么乱七八糟的瓶子在这乱放,哪日用错了药都不知道,那些收拾殿内的宫女们是要好好整顿了。
兰婳不知道段熠方才的所作所为,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伺候。
段熠上完药后,无意间瞥见女人那皓白腕骨山的红宝石手钏和红玛瑙手串,明晃晃的红色更衬得肌肤赛雪,肤如凝脂,又想起那副红梅图来。
他的喉结轻微滚动,怔怔看了一会儿后,哑声道,
“这手钏与你甚是相配。”
兰婳天真地以为他这是在夸自己送的东西好,这人连送个东西都要别人反过来说好话,便故作娇嗔道,
“那还用说,就是布衣素钗我穿戴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韵味的。”
段熠听她这番毫不谦虚的话,心道近日她这小脾气愈发多了,不过女子就该娇气些,金尊玉贵地供着,他又不是养不起。
想着,床上的人正伸出手来要穿衣服,一截雪白的手臂刺亮了他的双眼,他的气息渐重,又是好一阵耳鬓厮磨。
午夜更鼓声敲响过后,东侧殿那微弱的烛光才彻底熄灭。
次日上午,东侧殿的宫女按部就班地清理殿外玉兰树下的落叶,裁剪花枝,就连屋内妆台上的匣子都被一层层打开清扫。
兰婳仍在雕花楠木床上,枕着松香软枕呼呼大睡。
西厢房内,杜若姑姑眼见着香漏又走了一圈,急不可耐地要问兰美人何时醒,又想起太后的嘱咐,遂又灌下一杯冷茶,强压住心中那股急躁。
“杜若姑姑不若先回去,等我们美人醒了,奴婢派人告知您。”碧月劝道。
“不必了,且再等等吧。”都等了这许久,再多等一会儿又何妨,何况太后说了,需她亲自上门请,才能显得诚意十足。
这厢兰婳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才将将转醒,甫一起身,那熟悉的酸痛感似牵动着身体内的每一根筋脉,不由得轻呼了一声。
茯苓端来洗漱的用具,槐夏取来衣裙,半夏替她挽发,又是一阵忙活后,才有宫女来报太后身边的杜若姑姑来了。
杜若姑姑被请进东侧殿,一见到兰婳便行了全礼,言语中恭敬之意连半夏都听出来了。
“奴婢见过兰美人,问兰美人安好。”
兰婳在段熠面前肆意说话惯了,对乾清宫对宫人们又向来随和,许久未曾听到过如此规矩的话,反而觉得不自在。
“杜若姑姑同安,姑姑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她不善于与人斡旋,索性直接将话说开了。
杜若姑姑开门见山道,“太后新得了一批新鲜瓜果,念及美人尚在病中,许是乏味得很,邀您明日午后到寿康宫一同品尝。”
原来是喝下午茶啊,弄得如此隆重做甚,还要杜若姑姑亲自来说。
太后份例里的新鲜瓜果段熠的乾清宫只会多不会少,重要的自然是太后主动相邀,她似乎没有理由不去。
想起上回去寿康宫请安,太后对她的态度已有所缓和,甚至称得上友好,那么这次许是太后真的寻不到人说话,贤王又不能日日待在宫中,孤寡老人总有某一刻觉得内心空虚,这才想起她来。
一番分析下来,兰婳自己分析得头头是道,左右不是什么危险的事,何况太后是皇帝的母亲,母子关系尴尬,她夹在两人之间不做好,装聋作哑倒是可以。
“那劳烦杜若姑姑回禀太后,明日我自会前去给太后请安。”
“那奴婢便先回寿康宫复命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杜若急不可耐地就要离开回寿康宫去。
杜若回到寿康宫径直去见了太后,太后正赏玩一只官窑粉青釉瓶,思索着要摘选什么花来相配,见她进来,忙放下手中的花瓶,急切道,
“她怎么说?”
“太后放心,兰美人答应了明日向您请安,何况您贵为太后,她岂有推拒之理。”比起太后的焦急,杜若倒显得从容得多。
“那便成,若她能帮哀家将此事办成,日后哀家定会抬举她,来日向皇帝进言,封赏个妃位也未尝不可。”太后凤眸狭长,语气愉悦,捻起果盘中的一颗蜜枣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