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敌国皇帝后带球跑路了(22)
心中莫名触动,浅浅的却很不是滋味,就这样怕他?
这只兔子傻乎乎地被人买还替别人数钱,他便教教她一个道理,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一只手用力嵌制住那截脚踝,向自己的方向用力,
“啊——!”兰婳没忍住轻忽出声,语气中三分痛楚,七分羞涩。
感受到手掌下微凉的肌肤轻微在打颤,他嘴角扬起一抹笑。
这力度要重不重,要轻不轻,若顺着他的力道自然没什么感受,可若要反着来则会牵扯到筋骨。
眼前的人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略微挣扎了几下后便不再动作。
段熠嘴角的笑意更深,肆无忌惮撩开裤角一节一节往上捋,直至那乌紫色的伤痕露于眼前,他的眸光一滞。
空气寂静了几息,兰婳察觉到男人似乎没有再动作的念头,赶忙扯下裤腿,向床里侧挪动几步。
段熠看着床间那只眼神警戒的兔子,呼吸加重,半晌哑声道,
“叫人来上药,朕先去暖阁,”
屋内摇了铃,屋外接踵而至的宫女们鱼贯而入,李忠与徐嬷嬷分别伺候两位主子清洗。
先前涂好的药膏应当是被蹭掉了,只能重新再上药。
等到段熠回来时,床塌已经全部换过,床上之人也安然酣睡,姿势肆意,占了大半位置,
乌发铺散开来,鬓间沾染着水珠,幽幽花香气沁入鼻中,眉似新月,面如冠玉,唇色朱樱一点,婀娜小蛮,他还从未看过这样的女子,动时有玲珑七窍,静时又如姣花照水。
方才还那般警惕慌张,酣睡时却无丝毫戒备,真是不怕他又卷土重来,更不知她是怎么长大的,能养成这一副天然痴傻的心态。
他睡觉时有个习惯,睡觉总是浅眠,半夜总是惊醒,如今身旁有这么一个睡得正香的人,他看着不免有些羡慕,定是被家中人娇养惯了,才能如此没心没肺的睡着,竟一点也不想着他。
段熠一面不自觉笑着,一面缓缓放下床帐,屋内复灭了灯,
见皇帝穿戴好走出来,李忠连忙上前,
“陛下怎么出来了,这更深露重的,千万别着了凉,”
“回乾清宫,”
李忠惊诧,“这么晚了,夜里风大,陛下还要回乾清宫,万一伤了龙体,奴才可是万死啊,何不如在含光殿歇下。”
段熠不耐道,“我看你是不想当这个差事了,连朕的话都不听了。”
在场宫人连忙跪下,大气不敢出,这时自屋内传来翻身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声响变得格外的大。
他吐出一口气,复看向跪着的李忠,轻声道,“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一把年纪了也不怕跪坏了,先回乾清宫吧。”
“是,”李忠忙应下起身,心道陛下陡然间换了个人似的,
跟着陛下十余年了,这样关心他的话他以前可是从未听过,竟让他觉得有些——温暖?
这兰才人更是厉害了,将陛下深夜赶出来不说,连陛下都不敢说重话。
想着,前头身披墨色大氅的皇帝又发话了,
“派人盯着毓秀宫,蒋嫔有什么异样随时来报。”
次日,待兰婳醒来时,昨夜含光殿陛下半夜出走的事早已传遍,刚一睁眼就见脚塌处站着茯苓与二夏紧盯着她,因问道,
“你们都在这做什么?莫不是太后又来人了,”
昨日种种可谓是记忆深刻,现在想来还是后怕得很,那滋味她不想再受第二遍了。
“太后那边是来过人了,不过奴婢已经将他们打发走了,今早陛下特地派人来传,说主子您身子劳累,待身子养好之后再去请安也不迟,这不寿康宫的人吃了个闭门羹,主子没看见他们那脸色,唰——的一下黑得没眼看,”
半夏凑上来笑道,嘴里咯咯笑着。
只见听了这话,兰婳却反倒不自在起来,“真是他说的?”
说着,她便发觉枕边空无一人,连睡过的痕迹都没有,再看自己四仰八叉的姿势,那人显然是没在这睡下。
半夏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知道兰婳口中的他自然是指陛下,复笑道,
“那可不,李公公身边的来福公公亲自来传的话,可见主子是陛下心尖儿上的人,只是奴婢不明白了,陛下昨夜为何突然离开含光殿,若不是乾清宫早晨来人了,险些要让御膳房那些个人精给下了脸子,真以为我们含光殿失了宠去。”
半夏本笑说着,渐次变了语气,“那些打量着陛下离了含光殿便以为主子失了宠,连盏燕窝都不给,后来还是走到半路不知他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又追上我好声好气送来,打开一瞧,嘿!竟还是血燕哩!”想到这,她扬眉吐气,好不畅快!
槐夏轻敲她头,浅笑道,“那些奴才们都是成了精的,惯会见风使舵,你何苦跟他们置气,没得让人抓住错处来,连累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