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敌国皇帝后带球跑路了(24)
兰婳缓缓移动双目,这才注意到首位坐着的人,按嬷嬷所说的,这就是故意害她的蒋嫔,艳俗华丽的妆容再配上光彩夺目的满头珠钗步摇,加上那不可一世的眼神,不说很合身份,可以说是过分张扬了。
说不气是假的,自己与她素未谋面,何故如此害她。
“余贵人性子温雅,虽未怎么打扮,可我瞧着清丽脱俗,是个美人坯子,何愁不得陛下青眼,余贵人别嫌我夸大,我倒是觉得你哪怕不打扮也比打扮了好看百倍。”
兰婳温柔笑对着对面之人,显得和蔼可亲,这让余贵人稍稍平复心情。
又看向蒋嫔,面上仍是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不大分明,
“蒋嫔娘娘好大的本事,几句话就引得余妹妹泣涕不止,这样好的本领何不自己用了,在陛下面前定是有一番大作用,定能惹得陛下怜惜,到时哪里还轮到他人说嘴,皆去寻蒋嫔娘娘就成了。”
她心里并不会多加记恨谁多得圣宠,只是面对故意害她的人,她就是再心地纯良、无欲无求,也说不出讨好违心之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话算是报了她受罚的仇,也算是稍加纾解心里的怨恨。
谁人不知蒋家马上建功立业,一朝受封,便大肆装点门头,蒋嫔也随了这家风,素日装扮最喜奢华,有多少华冠丽服和珠翠绮罗恨不得全部戴身上,
这话起初听着还好,再一想可不就是在说蒋嫔,而后更是说她言语刻薄,不得圣宠还眼红嫉妒他人。
有妃嫔顾不上与身旁的好姊妹说话,纷纷扭头看向这边。
要知道,蒋嫔嚣张惯了,做事毫不给别人留情面,宫中妃嫔碍于她的家世皆不敢与她硬碰硬,这宫中敢与蒋嫔对着干的人可没几个,这兰才人便是第二个。
兰婳面上从容不迫,像是道家常般,一字一句却字字诛心,加之刚才那番言语,落在蒋嫔眼里却是变了味,心中怒火中烧。
只她心里清楚这贱人说的确实是实话,自己入宫有一段日子,一直不得圣心,
而今边境初平,战乱未起,蒋家只能屈居武官之位,却行文官管理之事,不能热血厮杀,无用武之地,大约是如此吧,陛下才待她平平,否则凭她贡女的身份,在自己面前提鞋都不配。
只是她尚得圣宠,父亲递话来让她在宫中小心行事,如今只得暂且忍耐,以待来日。
故而一番思量后,蒋嫔愤哼一声,小心把双手手腕处的金镯、玉环、彩珠链拢进衣袖,讥笑道,
“兰才人还是多担心自己吧,这样敢在本宫面前肆无忌惮说话的日子你又能有多久,本宫听说昨夜陛下深夜离开含光殿,不知道的还以为兰才人惹怒了陛下,怕是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吧。”
说完,偏头而去,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只记挂着昨夜皇帝离开含光殿一事,不会多动下脑子想想今晨养心殿人又去了趟昭阳宫。
兰婳才懒得理会,她越是装作云淡风轻,就有人心里更加恼火。
余贵人耳中只听见兰婳说的话,脸色渐好转不少,小声道,
“多谢兰……兰姐姐夸奖,还是兰姐姐更好看,怪不得陛下喜欢……”说着,脸上又染上红晕。
韩昭仪忍俊不禁笑出声,“余贵人这话说的好,我也是这么觉得,今日得见,兰才人虽只以银饰点缀,典雅清秀,却难掩国色天姿。”
兰婳立马看向说话之人,正对着蒋嫔的座位,这个位置想必就是嬷嬷所说的韩昭仪,
出身晋阳名门韩家,其父时任太常寺少卿,祖上官拜礼部尚书,授太子太傅,进光禄大夫,耀极一时,族中之人于先帝朝时遭贬斥,后在新帝上位加以起复,因而最是忠心。
听说她温柔娴静,端庄素雅,初次得见,虽遥隔几把交椅,可见眉目如画,巧笑倩兮,观之可亲,
兰婳对此莫名心生好感,于是开口应和,“韩昭仪过誉了,愧不敢当。”
韩昭仪一面微笑回应,一面去看蒋嫔吃瘪难言的生气样,心中格外舒坦,视线又落回坐在中间的人,
不禁感慨这世间竟有如此姿容盛丽的女子,无需金装玉裹便可见其仙姿佚貌之态,柳夭桃艳之容,又有林下风致之气。
是个男人应当都无法抵挡得住这般姿容罢,若是要拿蒋嫔来作比,属实是高看她了。
蒋嫔暗自心里妒恨着,就听得后殿传来太监的阴柔声,“太后到——!”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问安,蒋嫔心中咒骂的声音随之埋没,不得已收起满肚怨气。
太后坐下叫起身,本因杜若给她回禀皇帝特许了不用请安昭阳宫而心生不满,岂料习惯性地看向座位中间时,见到一个较为面生的面孔时,倏地微微怔住,随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