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敌国皇帝后带球跑路了(28)
强压住心中情绪,笑对茯苓说道,“主子看这春景一时看傻了呢,这才说些没头没脑的话,随主子高兴就成。”
茯苓笑道,“槐夏姐姐说的有道理。”
两人隔着几步距离,不忍打搅兰婳散心,谁料假山后传来女声。
“兰才人好雅兴,这光秃秃的园子有什么可看的,”声音清冽缓和,还有几分熟悉。
兰婳从伤感中回过神来,看向那假山,这样的声音听着年纪与她差不多大,后宫之中这样叫她,且还是女子的便只有各宫嫔妃了,只是不知来者系谁。
下一秒,从假山后引出的一条石子小道中出现一抹倩影。
“见过韩昭仪,”茯苓与槐夏不知何时走到兰婳身后,待看清来人后,忙蹲下行礼。
韩昭仪摆手示意两人起身,
而后兰婳才慢一拍行礼,韩昭仪忙亲自上前扶起,捏着绢帕的手覆上她的手,见她扬唇一笑,温柔道,
“都是姐妹,不必行此大礼,仔细你的膝盖。”
“谢过韩昭仪,”兰婳不敢怠慢,标准地行了一礼这才借着韩昭仪的力起身,也并未刻意遮掩自己受罚的不适,毕竟这事儿是由太后亲口说的,那时各宫嫔妃们都在场,谁都知道她被罚了。
而这韩昭仪也属实是个体贴心细之人。
“妹妹是惜花之人,正巧我宫中有几株玉兰,色如霜雪,生得婀娜多姿,放在窗边赏玩别有一番风味,就送给妹妹吧,待会儿便让人送去你宫中。”
韩昭仪仍持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笑语盈盈,就是不说话看上去也让人颇为舒心。
她对这位韩昭仪不甚熟悉,只是单从外表上觉得此人品貌端庄,温婉娴淑,交谈几句也很融洽,但私下里初次见面就与她姐妹相称,显得如此熟络,就显得有几分奇怪了,这不得不让她多留几个心眼。
于是拘谨道,“岂敢夺姐姐心爱之物,臣妾粗鄙,闲时看看这些普通花草就心满意足了,哪里用得上那些名贵之物。”
她唤人‘姐姐’,又自称谦卑,既不会显得过于亲厚,亦不会驳了面子。
韩昭仪闻言,眼尾笑意淡去一分,面上仍笑容可掬,心道好一招示弱,她若是强说,倒显得仗势欺人了,这兰才人虽看着懦弱,碰上类蒋嫔那般无脑之人又敢争辩一二,因人而异见招拆招,可见不是个简单角色,她果然没看错。
“罢了,妹妹是陛下心尖儿上的人,那些好东西想必你那里也不缺,你既出来散心可也别忘了时辰,这儿离昭阳宫还有些距离,妹妹若是走累了一会儿便用我的轿撵回宫去吧。”
兰婳正欲推辞,韩昭仪像是料到一般,急开口堵住她的话,
“我也许久没有散步了,腰酸背痛得很,正好走回去松松筋骨,你若再拒绝,我可要恼了。”
有道是再而婉拒,不伤体面伤情分,她心知韩昭仪有意与她交好,她却无意参与那些拉帮结派、勾心斗角之事,可如今她初入宫闱,资历尚浅,蒋嫔对她虎视眈眈,若能有韩昭仪照拂,日子也能过得安顺些,
这送上门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现下是心若悬刀之时,错过许就失了机会,由不得她拒绝了,暂且先示好,敷衍着她,见着四周人影稀少,兰婳垂眸点头应下,看上去很是乖觉的样子,韩昭仪这才搭上宫女的手满意地离去。
前脚刚走,她便没了赏花的心思,伸了伸躬身久了的腰,叹气道,“走罢,”
“这便走了?主子不再多看一会?”茯苓问道,槐夏只想猛敲一记栗子给她,刚才是谁想要主子快些回宫去的。
兰婳转头看向两人,又将视线转移到不远处的石子小路上,轻抬下巴挑眉,两人顺势望去,就见玉石小道处有三人候着,昭仪之位可两人抬轿,瞧穿着的颜色,有一人应当是韩昭仪宫中的掌事太监。
“你难道想看我们旁边有这么几个人跟着,说话都要提防着,况且这宫中人来人往的,来往的人多了难免生出闲话来,还是先回宫的好。”
茯苓似懂非懂地点头道,“那奴婢现在就叫他们过来,抬主子回宫,”
兰婳忙开口制止,“不必了,就让他们在后头远远跟着,我不坐轿,走回宫便是。”
茯苓照做,过了小半时辰,兰婳回到含光殿,槐夏拿了赏钱打发走三人,方凑到跟前询问。
“主子既已将就应下,为何不索性用了韩昭仪给的轿撵,尚能省些力气不是。”
自今晨去寿康宫请安,茶水没喝上两口,便要应这个回那个,哄着这个又礼待那个,又在外走了大半时辰,一套流程下来,已是心力交瘁,半夏端来温水猛灌两杯,这才有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