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就是妻子!(119)
他的视野有些模糊,是基因液修复后留下的后遗症,好在只是轻微一点近视,向下望时,总感觉还能看到楼下那个身影。
在家里待久了,沈殊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变得更差了。
大概是因为天天待在家里,本来就因为衰竭又强行恢复耗空了身体,现在还缺乏锻炼,不是在阳台站着就是躺在床上。
处于健康,他开始强迫自己定时出门散步,不过也不多走,就局限在小区里。
明明小区那么大,有那么多条路可以走,等沈殊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一次又一次经过秦止野家门的那一条路。
这是什么心态呢?沈殊偶尔会想。
算了,就当锻炼吧。
这个习惯又保持了一段时间,直到某天他从选择哪条路,去远远看见有人进入了那栋房子。
沈殊停住脚步,神色莫辨地望着那栋失去主人的房子,转身回了家。
刚入家门,管家便从里迎上来,体贴而关心的询问:“沈先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累了吗?还是不舒服?”
——自从离职,管家对他的称呼也从“首席”变为了“先生”。
沈殊对此毫不在意,他懒得管这个不是在卖弄外表就是在彰显体贴总之不务正业的管家,尽管对方几乎把“别有用心”写在了脸上。
但前提是,不要猜踩到他的底线。
管家也没料到他一个小小的举动,会引起沈殊那么大的反应。
他只是如往常一样关心了对方几句,没得到回应,又拿出在对方卧室中“捡”到的东西——一把银色的小型手枪:“沈先生,我在您的卧室里发现了这个。”
没想到沈殊看到那把枪,目光当即一变:“你动我的东西?”
管家放柔了语气,自以为毫无问题甚至是体贴地询问:“您怎么会有枪呢?离开了研究院,您最好尽快上交这些限制物品,免得落人口舌。”
“呵。”沈殊冷笑一声,“你在质问我?”
“不敢,只是想提醒您……”
“我记得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吧?”沈殊冷下脸,从他手里夺回银翼,抽了张纸巾当着他的面擦拭枪身:“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更不需要一个连基本素质都没有的管家。”
他冷冷地偏头:“滚吧。”
管家这才察觉危机,还算帅气的面容露出惊慌:“不…对不起沈先生,我只是暂时忘了您的要求,我保证之后会记住的!我是上面派来的人,您不能赶我走……”
他忽然噤了声。
沈殊举起了银翼,冰冷的枪口抵上他的太阳穴,“我不仅能让你滚出去,还能开枪,你想试试吗?”
管家惊惶颤抖地摇头。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滚。”
管家再不顾什么外貌仪态,如丧家之犬般仓惶而逃,生怕沈殊反悔,在身后给他一枪。
……这就是个疯子!
屋内,沈殊放下枪后,再次抽纸擦拭枪口。
管家私自翻他东西、还故作关心实则质问的行为着实把他恶心到了,他膈应地决定将枪身被碰到的地方擦了一遍又遍。
直到手边积攒起一个小纸堆,沈殊兀得停下动作,凝望着银翼,从胸口摸出那枚吊坠。
洁白的骨质弹头被弹壳紧密包裹,在视线中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这枚吊坠正好是银翼所用子弹的大小。
沈殊将子弹插入弹匣,看着严丝合缝的弹匣口,陷入长长的思惘。
他有时候会想,要是用这枚子弹对准自己的大动脉开枪,即便骨头弹头在击发的瞬间就会碎裂,但火药燃气的冲击力足以动脉破裂,骨渣会冲入他的皮肤和血管,与他融为一体,迎来死亡。
但沈殊看着银翼,最终还是取出子弹,重新挂回胸前。
死亡确实是很轻松的事。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
休息了一个月,褚何借机私自让沈殊停职的事终于被发现。
因为整个研究院从下之上,大大小小,有大半的项目进度都被卡住了。
他们清晰的意识到一件事,如今的研究院已经离不开沈殊,缺了他,所有有关末日的项目都瘫痪了。
他们已经没有了攘外的新军军长,不能再失去安内的关键人员。
面对上面亲自来请他回去的官员,沈殊毫不犹豫,也并没有如何抵抗,只是提出了一个要求:“听说新军军长的遗体因为新军的默认捐献条例,被送到了研究院?”
这个消息不是什么秘密,那人不明所以道:“没错,不过民众那边抗议得很厉害,目前还不确定要怎么处理。”
沈殊:“帮我召开一个会议,军部与科委会能决定的人都要到场。什么时候开完会议,我什么时候复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