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缘(23)

“小主子?”听到动静的张嬷嬷披著外衣从外间跑进来,见刘天赐在哭,惊慌失色地把刘天赐扶起来,焦急地问,“小主子,怎麽了这是?”张嬷嬷快吓死了,小主子从来都是一觉到天亮,怎麽突然半夜醒过来,蹲在地上哭。发现刘天赐穿著薄薄的里衣,鞋也没穿,张嬷嬷赶忙把人带回床上。

“嬷嬷……天天……走……”刘天赐只是掉泪,声音很低,忍著不出声的样子看得张嬷嬷胸口像被人拿刀戳一样。

“小主子,别哭……”张嬷嬷的泪刷地涌了出来,“天天没走,嬷嬷去叫他,小主子,您可千万别再哭了,嬷嬷马上去叫他。”看了眼房梁,让影子看好刘天赐,张嬷嬷也不走正门了,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天天……”蜷在床上,刘天赐看著自己的手,身上开始发热。

一人闪进了房间,刘天赐抬头,嘴一撇一撇的,却仍是没哭出声。只是在被人用力抱住後,抓著那人的袖子身子开始发颤。

“芋头?”尉天的嗓音变了,似坚石崩裂一般,“芋头,告诉天天,怎麽了?”尉天的外衫随便地套在身上,更是穿著拖鞋,头发披散著,显是匆忙奔过来的。

“天天……不走……”刘天赐带著哭腔地说,听得尉天的眉紧锁。“寒心诀”此时被冲破了,尉天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把外袍给刘天赐披上,尉天抱起人大步离开。

把人带回自己的房间,尉天踢上门,抱著刘天赐上了床。刘天赐缩在尉天身上,不停地叫他。

“芋头,”尉天把刘天赐抱到他身上,沙哑地问,“怎麽了?”这种惊魂不定地感觉让尉天失控,他搂著刘天赐的力道弄疼了对方,刘天赐却不挣扎,只是怯懦地举起自己的手,畏缩地看著尉天,“天天……”

被刘天赐的小心不安刺到,尉天紧紧握住刘天赐的手,问:“芋头,做噩梦了?”尉天没有发现,他的声音是多麽地慌张。

“天天,不走,”刘天赐委屈地开口,把尉天的手拉过来揣到自己怀里,“天天,不走,手,手。”

“天天不走,芋头,天天不走。”尉天又开始默念“寒心诀”,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要知道刘天赐到底梦到了什麽。

“天天……不走……”刘天赐流著泪,脸上透著不正常的红晕,声音轻若梦呓,“不走,天天……手……不放,不走。”泪眼阖上,刘天赐不支地倒在尉天的怀中,握著尉天的手,是那麽地紧,好似用了全身的力气。

“芋头,天天不走……天天会拉紧芋头。”曲起双腿,让刘天赐能更紧地贴著他,尉天暗哑地说。脸颊贴上刘天赐的额,那里的热度让尉天闭上眼一遍遍背诵“寒心诀”,身後的床帐被尉天身上的剑气绞得粉碎。

哭泣加上受凉,刘天赐病了,睡了一觉的他高热仍没褪去。可刘天赐并不难过,睁开眼睛看到尉天,又急忙看看自己的手,手被尉天紧紧握著,刘天赐轻声笑起来,赶忙把尉天的手又揣到怀里,另一只手捂上,怕尉天的手跑掉。

“小叔叔……”刘离红著眼睛,不停拿大哥的袖子擦眼泪。她最怕小皇叔病了。

“离儿,不哭。”刘天赐反过来安慰刘离,喜悦的小脸上根本看不出生病的难过。

“小叔叔,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告诉离儿,离儿教训他。”刘离指著尉天,眼神阴狠,若刘天赐点头,下一刻尉天的身上就会多个血窟窿。

刘天赐摇头,并向尉天的方向挪过去,一挨上尉天,刘天赐的笑就多了几分满足。“离儿,不气。”没忘了还有个在生气的侄女。

刘离见刘天赐这麽包庇尉天,气得直跺脚,地板

“咚咚”地响。刘天赐不笑了,想坐起来,被人按了回去。刘天赐被尉天“搂”著坐不起来,开始吹气,“离儿,不气,疼……呼呼……”

刘离不跺了,“哇”地哭起来。她跺地用力,刘天赐怕她疼,要给她吹吹,所以才会“呼呼”。这让刘离再也忍不住地哭起来,又心疼又担心又感动又著急,刘离後悔当初派人给刘天赐送信,告诉他她去闯荡江湖了。离殇也冷静不下来了,打著手势拼命安慰刘离,刘离扑进大哥怀里发泄。

“出去。”尉天漠然地开口,语气虽没什麽变化,但看著刘离的双眼如冰潭雪域。离殇揽著刘离,同样冰冷地看著尉天。当他看到刘天赐担忧不已地眼神後,搂著刘离出去了。张嬷嬷什麽都没说,她把刘天赐的药放到尉天的手边,离开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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