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迁就我的,飞星。”
“……”
“我完全分得清你俩,不会弄错的。这张脸其实很适合你,你就该这么好看,这么张扬。”
这句话听来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酸楚,飞星蹙起眉梢,又开始感到心烦意乱的,他背过身问了句。
“云喜雨,你是不是又在难过。”
“啊?”
云喜雨听到对方转过头这么问,她疑惑地望着飞星的侧脸,能看到他卷翘的眼睫毛眨了眨。在秘境里的时候,她就不会再搞错两人,因为气场太不一样了。
自从真正接触了青峦,更是不会再对着飞星这张脸想入非非。
云喜雨从椅子上起身,绕到少年的面前,对上他的目光,回答道:“我没有难过啊,你怎么这么问?”
“……”
“飞星,反倒是你看上去不太舒服。”
“神器和主人之间偶尔会互相影响,你难道不知道吗。”
“啊,那我太伤心的话,也会让你心情不好,这也太不方便了。”
“算是吧。”他含糊地说。
“那我更加不能沮丧了,会让你不高兴的。”
飞星烦躁地又转了个身,不去看云喜雨的脸,“我没说让你去忍耐,你不用顾虑我的情况,只是一点点影响而已。我俩也没达到合二为一的境界,不会那么感同身受,你别瞎操心。”
“可是你刚刚问我是不是难过,我不难过,但是你不舒服。飞星你是不是生病了?”
云喜雨说着就要拉他去找药王看看,又被少年不耐烦地打了手背,她无辜地缩回爪子,“不去找药王吗?”
“我又不是你,也不会有黑化的情况。”
“我觉得飞星你本身就不算绝对正义这一边的吧。”
“哈哈,那倒是。”
“……”
云喜雨觉得自己还是要好好活着,这样多少能约束飞星吧,万一她没了,先不说飞星会不会被狂徒拿到祸害三界,要是又再次回归一个人的话,再也遇不到主人了呢,她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没出现时,飞星怎么过来的。
“飞星,以前没遇到我时,会觉得孤单吗?”
“怎么会。没你我多快活。”
“真的嘛?”
“骗你干嘛。”
“可你还是在云鼎阁的空间里待了许久,我以前从来没仔细想过,没有主人的时候,你会在哪里生活,会不会孤单。”
“……”他沉默了。
的确是在很多地方都待过了,才又跑到天界待着的,哪里都没有能够拿起他的人诞生,周围惊天动地的神器几乎都是有主的,就算下场不好,也是有过主的,大概就像是神器一生完整了似的。
唯独他这排行第一的一直匹配不上,最初还会期待一下会是什么风华绝代的人物拿起他,后来也就没什么想法了,随便吧。
老子一个人也挺好。
然后云喜雨就出现了,一个满脑子男人的傻瓜。
或许,从一开始,被她拿起的那一刻并不是讨厌的吧。只是那份被拿起的喜悦,被她为了男人的理由给扭转了。
“有空想我的事,你不想青峦了?”
“我有想啊,虽然做不成伴侣了,但当朋友串门也是行的吧。”
“嗯,行,你就继续想着他吧,别烦我。”
说着,飞星化为一把带鞘的匕首躺在桌案上,云喜雨去拿,发现自己居然抽不出来,这完全是心情不好吧!
“你怎么了嘛。”
“别碰我。”
“……那好吧。”
她的手指刚从刀鞘上抚摸过,匕首就弹跳起来,像被钓上岸的鱼一样扳动着警告她。
云喜雨蜷缩起手指,无辜地看着匕首,只好不烦他了。但她把桌案上的点心都推到了飞星这边,将他给环绕,像是上贡似的。
飞星这一不搭理,就是一个下午都不开口了,仿佛普通匕首。
值班结束后,云喜雨看着默不作声的兵器。她说道:“当值结束了,我们去找青峦吧?”
“嗯。”
得到回应,云喜雨松了口气,笑容回到脸上,她拿起飞星去找青峦,不过她不是从大门进去的,而是做起了偷窥的事情。
等到她已经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人都蹲在墙头上了,院子里捣香料的青峦并没有发现她,别的动物也没嗅到气味。
“怎么就上墙了呢。难不成刚才又黑化了一下?”
可是飞星都不提醒自己,算了,他好像还挺支持自己黑化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潜伏在黑夜里的猛兽,青峦就是不谙世事的小兔子,就等着她露出獠牙直锁咽喉一击毙命。
不过来都来了,她还是看一看吧,就看三十个数。
她在心里默数,数到二十后,节奏就放慢了。一旦精神放松,被对方蛊惑,她就忍不住想往前迈步,想要对着那个渴望的背影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