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怀了本王的崽(90)
越千仞清咳一声,才发觉自己这一指节往褚照的脑门敲下去,有点没收住力道。
趁着褚照捂着脑袋揉的时候,他连忙把不自在的神色掩饰住,绷着脸故作凶狠地说:“莫要胡闹了。”
褚照也自知说的话怪私密的,但是又转念一想,叔父都帮自己好几次,不让自己碰就算了,怎么问问还不行?
真是老古董!
越千仞哪里知道褚照都在心里怎么编排自己,他本就理不清自己的思绪,更不想再与褚照在这样的话题上兜圈子。
他只能严肃了表情,强行转移话题:“你刚在里屋休息,都在看什么话本?”
褚照表情警惕地捂住衣袖,“叔父问这个做什么?”
因这动作明显,越千仞一抬眼,便从他势单力薄的防御中轻松钻空子,双指在衣袖里头一伸,直接就把褚照揣里头小巧的话本抽了出来。
褚照急了:“还给我!”
越千仞想起之前偷瞧过褚照那些话本的内容,一边伸手按住褚照不要乱动,一边低头看话本内容,实在忍不住教育:“你少看些什么情情爱爱……”
他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话本正翻着一页,看起来是个武侠传奇小说,什么少年侠客与魔教教主大战三百回。
越千仞尴尬地清咳一声,把话本递回去,自觉心虚,强行找补:“武侠小说看看也行……但午休时间别盯着看个不停就是了。”
褚照一拿到话本,连忙往自己衣袖里塞回去,揣得严严实实,才气鼓鼓地回答:“知道了!”
越千仞到底没好意思,还是和他说:“抱歉。”
褚照立刻摆手:“没事没事!我也没生气!”
他还小小地松了口气,庆幸叔父没往后多翻两页,要不就会发觉也不是什么正经的武侠话本了。
褚照倒是想起刚好像打断了叔父的话,便追问:“方才叔父说什么来着?说至少在我生什么……刚没听清。”
越千仞停顿了下,回答:“想不起来了。”
“真当?”褚照有些生疑。
越千仞随口说:“可能是想说你生辰要到了,该做准备了吧。”
褚照“诶”了一声,“这么快!一年又要到头了啊……”
越千仞揉了揉他的头,干脆站起身,走到褚照身后,把他午觉枕得散乱的发冠取下,重新为他梳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他也不禁感慨,低头看着褚照的头发也蓄长了些,又想到褚照刚登基时,旒冕都沉重得戴不上,还哭着和他说宫人给他束发扎得头皮痛。
越千仞那时也不会给人束发,但他帮褚照整理发冠时,褚照都安安静静地不闹腾,给他戴歪了,也要跑去和来福炫耀。
青丝一寸寸地梳过,孩童逐渐长成出落得越发俊俏的少年郎。
他待褚照始终如一,又如何能让自己不明不白的心绪,将他们之间的关系乱套呢?
*
天枢卫办事牢靠,当夜便有抓获袁贯子的消息传来,连夜投入刑部大牢。
除此以外,袁贯子手下养的那些孩童,也都被看管起来,暂时还都留在那宅院之中。
次日,褚照按着冯太医和叔父的叮嘱,进行惯例的每日活动,“不经意”又逛到宫门不远的凛王府时,越千仞正好便是在听属官报告袁贯子的口供。
果然是靠着褚衡提供钱财,袁贯子才能潜藏在京中,私下活动好几年。
他倒是忠心耿耿,半句话都不透漏,直到拷问的狱史把相关的信息都说出来,袁贯子才知早已暴露,失了心志。
但他也没透漏出西平王相关更多的事情,只说曾经受过褚衡的救命之恩,他偷拐儿童私贩被通缉的时候,就是在西平郡藏着避风头。
之后奉命从西平郡到往京城的过程中,谨慎犯案,拐走的孩童都在不同村县,还抱走不少孤儿,中间断续花了几年时间,故而没有被地方官查到。
袁贯子养这么多孩童并非大发善心,而是年幼的孩子才有控制的能力,他甚至将其中年龄大点不服管教的打断四肢扮作乞儿,恐吓着这些孩子都留下阴影,才不敢反抗他。
现在从他的口供中,只有不到半数的孩童还能依稀记得从何处拐来,其他要不就是孤儿,要不连袁贯子都忘光了。
袁贯子对这些孩童时常打骂,怕他们逃跑给的吃食也少,这几年养死的小孩都不少,全被他草草扔到乱葬岗去;天枢卫整理了剩余的孩童,里头多数也都身体不好,患有各种疾病。
褚照原本和这些日子一样,越千仞办公时,他就躲在屏风后面听着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