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封几日吧。”
“我等如何查?”
“长安。”
魏听钟上前,当着太医等人的面双手托举手令。
他官位那么高,对蒋晦都不必低头,但这一次.....
言似卿不知他是敬重代表帝王权威的手令,还是别的,她没想太多,只是拿了。
手指握着它,看着上面的龙鳞纹理,也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说:“下午走。”
魏听钟跟简无良立即撤了,去准备事宜,言似卿放下水杯,也走了。
他们一走。
药房门一关,众多平均年纪上了六十的老头儿面面相觑,过了一会,那掌院才说:“这件事捂死在肚子里,谁都别提。”
“要知道此事灾厄来源于那幕后凶手,涉及天子宗室,我们这批老骨头若是来了这,但病已事发,又晚了时辰,那我们合力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绝佳的局面。”
“基本不是死在这,就是死在天子一怒之后,甚至会祸及家族。”
“这种事还少么?”
“所以,言大人把蛊虫私下掺在饮用水跟药丸里,喂给所有人,提前用蛊虫诱发毒性,导致染病者提前发病,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乃兵行险着!这件事,谁都不许提,否则我等家族门庭,百年医理传承,尽数湮灭,只因医者父母心,若是毫无情理,不通人事,何以从医道!”
这种手段在医道里面本来就是存在的,
“诸位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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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
午后。
一行人回程,但魏听钟留下了。
因为温泉别院那边需要有人看顾。
门口,谢眷书送别众人,但临走时,问了言似卿。
“言大人。”
言似卿以为她要提及这次事端,谢眷书却说:“以后,我能去找你吗?”
言似卿一时没明白,想了一会,才说:“可以。”
“我需要跟你们谢家谈些生意,这一方面我不如你们家。”
嗯?
谢眷书笑了笑,应下,“那我一定争取到跟您面对面而坐。”
言似卿笑,转身上了马车。
看着他们离开,谢容站在边上,低声说:“家里那些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没几个惦记我们俩生死的,尽想着避嫌。”
“呵呵。”
“难怪陛下对我们谢家放心。”
其实谢容没把话说太难听,家里那边知道谢眷书染病后,已经.....要放弃她了。
但他不说,谢眷书岂会不知,她什么表现也没有,只是好转后重新料理诸事务,在这些权贵面前刷了脸面跟人脉。
“她说得对。”
“凡事靠自己。”
空有门庭,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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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雨期已过,开阳见光,万物春色,花满长安。
王府又不是她的家,但她母亲在那,小云问是不是回去看望下对方,怎么说也出来半个月了。
言似卿:“是蛮想她的。”
然后言似卿连王府都没回,让人直接改道目的地。
“去哪?樊香楼?!”
言大人,言东家,您就是这么想念您的母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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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香楼,做小厮打扮的简无良看到对面走来的花魁,那一身的脂粉味,让他用帕子遮掩了下口鼻,咳嗽了两下。
花魁瞧了他一眼,嫌其下人身份,很快看向高大英挺的护卫,但也只是扫一眼。
目光落在前面有清秀小书童陪伴的高瘦郎君身上。
对方清颜白肤,但五官俊妩,眉眼间灼丽却冷淡,是少有的人间好颜色。
一身衣物并不华贵,但已花魁等阅历,知许多显贵人物并不在花里胡哨的衣物上做伸张,那种穿着低调妥帖,但布料跟纹理上乘,且小饰上极有古韵品味的,那才是真贵人。
而且以她阅历看,这郎君.....是个洁身自好的好人。
虽然这话很古怪,来了青楼,能洁身自好?
但她看得出对方第一次来。
眼里很干净,甚至有种过分的平静。
兴致缺缺,又有些好奇。
这人若是心软些,那就更好了。
所以....
“哎呦。”
她崴脚了,身体往言似卿这边靠。
然后几只手同时拽住了她,拽老远了。
花魁:“.....”
这些人,有病吧,坏老娘好事。
身体反应不快的言似卿本来还在看这名满长安甚至天下的第一青楼,慢吞吞回头。
她看了看要被黑脸的简无良拉开的花魁。
判断其在樊香楼地位不低。
“请问,姑娘,您有时间吗?”
简无良跟周厉:“.....”
花魁:“?”
“有有有,非常有!”
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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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似卿他们是奉旨查案, 也不是做贼,入城是光明正大的。
所以,宴王府很快就得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