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死敌侯爷总想要我哄(103)
顾长宁话未说完, 停顿一瞬犹豫着说出那句苏木最不愿听到之话:“巫师已死。”
其实巫师会死她并不意外, 毕竟二人到竹林时早已闻着那股血腥之气。
苏木收拾着放置于外的各种药瓶子, 随即叠放着干净的绷带:“这事并不意外。”
“可顾长宁,你答应过我,这蛊是一定要解开的。”
“不然就算我与你相隔万里, 你一出事,我便立刻会回来。”
“这样的桎梏,不是我想要的。”
苏木定眼看着他,却看不透顾长宁心里所想。若是不听后半句,怎么着听起来, 那句“不然就算我与你相隔万里,你一出事,我便立刻会回来。”都像是有情人之间的蜜语。
可放在此处,却只是一道能将二人所系的铁索。
苏木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她不可能也不愿意被困一方庭院,围着他人做事。
从前在闳离阁不愿,如今在侯府亦是如此。
顾长宁神色未动,但却听出了苏木语气里的固执与强硬。
“京中不缺巫师,但我也知这母子蛊并非寻常蛊毒好解,南疆巫师不喜出寨,而南疆与上京所隔千里,日行半月,良驹所行也不过十天。”
“既然如此,明日启程,如何?”
眼下没有其它办法,若是想要快快解蛊,不是请巫师前来就是他二人前去,既然如此,为防途中意外,倒不如他二人前去。
蛊毒一解,二人天高路远各自为途,回上京的途中她还可回一趟蔺州闳离阁瞧上两眼。
顾长宁也不是背信弃义之辈,既然她如此开口,他也便应下就是了,只是还没开口,苏木以为他眼疾不方便行如此遥远距离,于是问:“你不方便的话我……”
“方便。”
她想要说,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就只身前往南疆,定带一巫师回来。
只是话还没开口,便被他打断开来。
“我犹豫并不是不愿同你前去,只是有些抱歉未能提早解开这蛊。既然是答应之事,便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
顾长宁握住手杖“我去。”
苏木没想到他会解释,但见他语中爽快,苏木心下也放心许多。随即,她提起箱子就要往外去。
恰此时,外头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恰巧停在苏木正要开门之外。
那道人影高大,苏木还未来的及想此人是谁,外头就已经传来了声音。
“顾长宁,你出来。”
外头嗓音清润,因着离得近,苏木不过刹那便知门外人是谢辞桉。
不过,案子了结,他来找顾长宁何事?
苏木狐疑地看向顾长宁,他也正拄着手杖朝这边走来。
外头凌风不知在和谢辞桉说些什么,苏木正要开门,顾长宁却伸手拦住。
“谢辞桉此行有蹊跷,待会儿见机行事,你多听少说。”
他本是好心叮嘱,但这话听在苏木耳朵里却不算中听,怎么听着觉得自己像是那种多嘴之人。
苏木心下不悦,于是连嗯一声也没有,直接拂开他手,打开了那扇门。
拂受力道之大,顾长宁愣住,他似乎又得罪了眼前人。正欲说些什么时,谢辞桉已开口。
“苏姑娘,小侯爷。”
谢辞桉礼貌一揖,语气不算温和:“恰巧我便是要来寻二位的,既然都在,我有一事想要询问苏姑娘。”
苏木木然,她不知自己何时又得罪了他,于是礼貌性回礼:“谢指挥使请问。”
谢辞桉点头,随即从衣袖中掏出一卷轴出来,那卷轴宽度瞧着约莫五寸,很是小巧,瞧着卷轴上的花纹,那是元年所制的户籍专用花纹。
她不知,这户籍与她有何关系。
但下一瞬,她已觉不妙。
果然,谢辞桉展开户籍后摊开在苏木跟前:“这是刚才凭借调令从扬风那里所取户籍。”
谢辞桉手指着卷轴上“苏木”二字,不咸不淡地问:“苏姑娘你看,这户籍,可是你的?”
苏木顺着他所指瞧去,那的确是写着她的名字,对其详细描述为“苏木,年十七,上京奴场人,自仲春十一由昭明侯顾长宁所购,所得奴籍。”
一般来自奴场的,大多都是负罪之身,户籍已消,所以在奴场任人挑选。
在苏木的记忆中,这类户籍描述,她不记得自己在奴场更改过多少遍,但每次都不过半月,她就会被再次扔进奴场。
可思绪拉回,如今的她早已不是身在奴场任人宰割的小女孩,她的假户籍安放在蔺州,真户籍也随着沈府的覆灭而存至上京户曹。
既如此,眼下这份户籍,自然是顾长宁所造,她眼睛不瞎,瞧到的“昭明侯”三字,正是顾长宁封侯所得名号。
她倒不知自己何时成了顾长宁所购奴仆,心下虽有怒意可却未表现,她看向顾长宁,顾长宁也正要在她开口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