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死敌侯爷总想要我哄(15)
人已不见,扬风倒是有话也说不出口,他也无法直接飞身送衣,瞧着托中衣物,只怕多上两步台阶都会洒落一地。
话说作为习武之人,区区几件衣服扬风自是不会手软,但难就难在这衣服堆叠过高,既要顾及不落泥地,又要顾及脚下弯路,实属有些累了,
突而眼尖瞧见几名婢女经过,扬风招了招手,这才让自己脱了身。
回身之时,扬风回头瞧了瞧这些个狭窄小路,竟是回想起苏木刚刚的言语忍不住说了句,这院子修的的确是有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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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跃而下,苏木立于水榭拱桥之下,顺着木板往下踏时,耳边传来些泣语声。
顺着声音望去,那是屋前枯木旁正蹲坐着一名婢女,身形瘦弱。
苏木漫步前去,立于那人身后:“为何在这哭,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庭院之中本是寂静,没来由的出了声,倒让眼前婢女吓了一大跳,瞧见她身体微颤,有些怯懦的转身。
漏出脸庞,面貌还算清丽,几丝碎发混着眼泪糊于面中,嫣红脸颊上滚落着几颗透泪儿,瞧着倒是楚楚可怜。
苏木认得她,是今日替她说话的姑娘。
虽然记起眼前女子,但苏木多少有些防备之心,她未将脚下女子扶起,而是以傲人姿态立于上位,沉声低语:“是你?”
“为何在这哭泣,今日又为何帮我。”
似是被吓的有些缓不过神来,那婢女仍旧颤颤巍巍:“婢子不是有意在这惊扰姑娘的…只是…婢子的被褥都被打湿了,实在是睡不了了啊一时之间不知往何处去,走着走着便到了这儿。”
“被褥为何会湿?”
苏木察觉女子的话未说完,于是追问:“可是今日那名叫青颜的欺负你?”
那女子擦了擦眼泪,环抱住双腿,依靠着树干: “婢子不知,婢子是前几日刚入府的,和他们所交不深,或是今日惹了他们不高兴。”
苏木知道了大概,却还是追问:“你知她们会不高兴,为何还要帮我?”
这时,那女子突然抬头瞧着苏木,眼底闪出些复杂的眸光,却带着些能察觉的喜气:“我见到姐姐时,就觉得你与我逝去的姐姐长的相似,定不是坏人。”
她这话说的笃定,让人确信不疑。
偏偏这样一句话,最能触及苏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言及此,苏木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卸下了不少防备,上前扶起女子:“你叫什么名字,年芳几何了?”
被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有些不明所以,但女子依旧开口的迅速:“婢子名唤芜衣,年十六。”
听到回答,紧紧攥住芜衣的手顿时松开了,苏木怔怔。
十六,不是妹妹的年纪,她的妹妹比她小三岁,现下,也该十四才对。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了头,苏木有些尴尬地抽离了自己的手,笑的有些勉强:“如此天寒,你今日帮了我,我自然不能留你受着冻,你且进屋,屋中还有一床,你可歇息。”
语罢,苏木转过身去,先一步进了屋。
担心芜衣着了风寒,苏木燃起了银炭,等屋中稍有些暖气了,她才开始更衣洗漱。
屋中燃着炭火,门窗自是不能紧闭,苏木起身透开些缝隙,她安置了芜衣睡下,自己却立于门外。
她记得今日的信条还忘了看,屋中不方便,自是要寻着无人之处。
披着那日顾长宁的大氅,苏木立于廊下,缓缓展开了那被揉拧的有些焉皱的信条。
“遣一人随你,亦可保你周全。若遇难事,速书一告。
信虽细雪卷上,手指洇上写凉意,瞧着雪下的大了,密密麻麻教人看不穿,犹如苏木眼底茫然。
遣一人?
第7章
翌日一早,苏木便知,潇声所说的“一人”是指的谁了。
窗外又见雨雪,眼瞧着应是下了一整晚,窗前油纸窗被洇湿了许多,窗棂上堆满积雪冻冰。苏木便披上了昨日送来的冬袄。
一等婢女的襦袄还是和她之前多穿不同,此时,苏木身着松烟绿绫袄,里衬鹅黄软棉,外罩一袭暗纹银藤披风,看着要华贵许多,甚至衣角处还绣有细碎青梅。
乌发绾作双螺髻,以普通木钗稳妥束起,脚踏着薄绒绣靴,虽为婢女衣物,穿戴起来却规制齐整。
的确符合这侯府的气度,便是区区婢女,多穿也非凡物。
芜衣刚在院落扫完积雪,对着冻得通红的玉手哈着暖气,从外头进来时瞧见穿戴整齐的苏木,眼底流露出些不解:“姐姐为何身着一等婢女的衣物。”
想来一等衣物的确显眼,芜衣不过初入侯府没几天,竟是一眼能看出来。
她转过身轻扣住房门:“侯爷从未带过女子入侯府,我还以为,姐姐至少能做个府中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