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死敌侯爷总想要我哄(31)
“那你为何偏偏留我在侯府,就如你所说,我蠢、谎话连篇还容易中人圈套,那你为何偏偏要给我下毒,何不如直接放了我,何苦给自己添麻烦。”
苏木自嘲,尽着贬低自己的话而说,她倒是希望一气之下顾长宁解了蛊毒,能让他离开,可他也知道,眼前人并非好心之人。
瞧着,问完这句话,顾长宁竟扬长而笑,瞧着面色都不像是大病之人,倒像是要生吞活剥吃人的野兽。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为何留你在侯府?”
“你是不是以为我听进去了你那句‘做我利刃’?”
“头悬利刃,岂能安睡?我留你不过是利我而已,一则本侯近日要事诸多实在是懒得和你们闳离阁来的一拨有一拨的刺客周旋,留你入侯府,我也好时刻观察到你们闳离阁的动向,好以你命做要挟;二则我之前确实中了母蛊,子蛊不可种入同性体内,你恰好误打误撞,也可以此要挟你护我周全;三则,你虽然蠢但也意味着你不是纯纯的坏种,且武功又好,若能留下为我做事倒也是一桩美事。”
顾长宁低语,面带着笑意:“这样,可明了了?”
苏木在其下早已双拳紧握,见他笑着更是乱气横生,她冲上前去,似是带着划破长空一般的锐利,眼瞧着一拳要落入塌上之人脸颊,一双手更迅速地攥住了她的手:“苏木,别生气。”
见右手被攥,苏木左手上前拎着顾长宁脖前薄衫,衣领揉拧在她拳中,像是蹂躏着眼前人的骨血,被人洞察至此算计至此苏木眼带寒霜,怒骂:“卑鄙!”
“卑鄙?”顾长宁倒不怕,反笑:“我可不算卑鄙,你若是能完成安排给你的任务,蛊解你离,本侯不会有半分强求。”
苏木瞧着眼前人面容在咫尺竟也觉得恶心,立马甩开攥住的衣领往后退了半步:“放心,你要的人,我会给你带过来。”
苏木知觉踏入这主屋像是脚踩烂泥一般让人直觉恶心,抛下这句话,她再也不想多做停留,在转身离开时,她死死盯住顾长宁:“将祝余放出来,还有,别动闳离阁的人。”
说完这句,苏木扬长而去,屋中再次恢复平静,室内熏香萦绕而上,很快就将苏木来过的气息一扫而空。
见人走远,顾长宁倚在床栏上的背脊终于有些支撑不住,只见他轻轻起身,胸口猛地一阵起伏,竟是一滩乌黑发亮的血喷入锦毯之上。
顾长宁仰头抹干唇边血渍,掀起自己衣领细闻,一股药味便刺鼻冲头,往脖颈一看,肤色已渐渐红温,还带着细小的麻疹。
顾长宁与椒相冲。
以椒粉抹入衣领,苏木,该说你幼稚还是说你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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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扬风从屏风后而出,一个急步冲入顾长宁跟前,面带担忧:“公子,你为何故意激她?”
“我去给你拿止痒粉!”
第15章
顾长宁往纱帐里面靠了靠,甩开衣袖,举起骨节分明的手,食指掠过嘴角,骨节处染上些血红:“圣上何时到侯府?”
扬风从屏风后出来便直奔角落立柜,打开后也是未翻找,直拉木屉,找到自己所需之药,扬风心下才放了心,缓缓答道:“还有一个时辰。”
“那便够了,此事疑点重重,我们虽知下毒之人并非她,可圣上不知,若是要牵连出些前因后果,她怎样都难逃一劫。”
顾长宁掀开肩上里衣,示意扬风擦药。
扬风打开那玄色瓷盖,倒了些许粉末在手掌,两掌合并揉搓后往顾长宁背部抹去“侯爷真聪明,她此刻定想快些完成任务,早早离开侯府,眼下算着时候,怕是半个时辰后便能出府。”
顾长宁瞧着手腕处开始起些小疹子,未再开口,眼底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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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将近,天色渐沉。
窗外灰白的天色低垂,雪光还未散,寂静中只偶有几只寒鸦掠过枝头,啼叫声嘲喳难听,被外头下人赶走后振翅而飞,扑腾声清脆而短暂,庭院有了几分生气,但很快又归于无声。
殿外日光微弱,映得屋内帘影浮动,寂静中忽有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开,小厮曲腰站立两旁,秉着呼吸待那人入内。
皇帝着一袭暗金纹云龙常服,外罩的月白大氅落了些积雪在肩头,李公公上前小心为他拂去,领口与袖口绣的金线在外日光照耀下晃得人眼生疼。
步入屋中时,衣袍曳地,发冠上嵌着温润珠玉,瞧见顾长宁时,眼底满是和煦,倒是少了些天子威严。
屋外,随侍的内侍与侍卫肃然而立,未发一言,那威势,仿佛屋外本就稀薄的空气都凝滞了,让人更感受到严寒。
顾长宁躺于榻上,面色仍然苍白,眉眼间带着久病未愈的虚弱。听这驾驶便知皇帝进来,他立即支撑着要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