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死敌侯爷总想要我哄(50)
此刻, 那妇人也正巧吹胡子瞪眼地瞧着她。
苏木心情不好, 不愿再多费口舌:“虽说你的瓷器是仿品, 但瓷器砸到你儿是真,给你十两银子,够你去好几次医馆了, 你瞧着如何。”
担心那妇人还想争辩,苏木下最后通牒:“前几日我曾见过你,若是你依旧不依不饶,那官府恐怕得委屈你走一趟了。”
前几日,苏木出门前, 去往玉春楼的路上便遇到过此人,她当时也是躺道上讹人钱财,但与苏木无关,她只匆匆瞥过一眼便离开,但如今她已讹上与她相关之人,她甚是不满。
欺负一个盲人,也挺卑鄙的。
苏木眼带寒霜,她知道,那妇人也已没了底气。
“好。”
那妇人答应的很是爽快,低头满是慈爱的抚摸着身下孩童的发髻。
再次抬眼时,苏木已从袋子中掏出十两碎银。
妇人少了刚才的焰气,此刻瞧着倒是与田间和蔼农妇相差无几。
苏木递过银钱,那妇人怕遇到假银,选出一块后在牙尖用力咬合,取下后顺着太阳望头仔细去瞧,发现确是真银后才放心。
众人明白被骗也纷纷咂舌,那妇人自是不愿再多做停留了,她抬眼时和苏木拱手示礼,轻声道了一句或许只有苏木能听见的多谢。
然后,便牵着那孩童自人潮散漫之际离开。
青石板路被日头晒得有些发烫,苏木感受到头顶也是一阵荒热,方才围拢的那些个人早已悠悠散去。
苏木转身再看向顾长宁时,他正微微侧头,似乎还想要听出些动静来,她瞧着他耳尖灵敏地上下动了动,伫在那处像生了根一般。
白瓷指尖垂落在手杖周遭,狐裘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暖阳倾斜时,绒毛也随风舞动,倒显得整个人温和了许多。
苏木踢起路边石子,那声音很是清脆,她看着顾长宁耳朵朝石子滚落的方向而去,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没错,她就是故意逗他的。
刚才心中烦闷乌云顿时消散,苏木未言,直接往前走着。
回头,顾长宁仍旧杵在原地,蹙着眉分辨周遭的动静。
她挑眉,想着约他出来的目的,于是又侧身上前,手指触碰到他衣袖时,感受得到顾长宁排斥的将手臂往后撤了一毫。
苏木瘪嘴:“没事了,跟着我。”
她瞧见顾长宁依旧拧眉,但下颌已少了许多紧绷的戒备之感。
他需得手杖探路,因不辨苏木方向,手杖往前磕绊时一仗敲到了苏木的脚背之上。
虽说是探路,力气所用也不大,但毕竟是实心之木,苏木多少感受到些无伤大雅的痛意。
“顾长宁,我为你解围,你便是这么报答我的?”
苏木瞧见顾长宁的头又开始不自觉地微侧,他很快锁定声音来源,尽管无法与苏木视线对上。
顾长宁背挺得直直的,这一次倒是没再呛人,不假思索开口:“多谢。”
苏木走在前面,距离身后人不远,他的每一次小心探路,总会磕绊到苏木的衣裙,苏木无奈,只好与他并肩而走。
“今日,加上昨日,若你既是赔罪又是报答的话,不如今日吃食都由你结账如何。”
她睫毛扑闪,眼中没有语中所带期待,说这话时头往顾长宁侧肩所倒,气息拂过顾长宁分明的下颌,倒是有一种戏谑之感。
“随你。”
顾长宁感受到气息一刹便偏过头,说话习惯性言短,但眼下说完这句后又意识到什么,转而补充:“你付,回府后你可去找管家取银钱。”
有钱人是不是都是让人去管家处拿,不管是顾长宁,还是谢辞桉。
苏木觉得和眼前人说话甚无意思,恰好此时正停在一巷子口前,街角挂着的灯笼上写着“馄饨”二字,香气四溢,苏木迈开腿往街边小贩而去,顾长宁循声跟在身后。
她老远便瞧见了这家混沌店,早上匆忙,她并未好好吃过一食,恰现下刚好碰到儿时所喜之食物,倒是有些欣喜。
顾长宁正慢悠悠往这边走,路上一些行色匆匆之人也未能与他撞上,他走的极慢,凝着神,唇线紧抿,额边上的青筋让人所知,他在仔细地听着周边的动静。
斑驳光影透过路边槐树叶,近时能瞧见他脸上忽明忽暗的光斑,顾长宁脸上没什么表情,一阵暖风吹过他面孔时,发髻上的头发没有一丝反转,就如他那张疏离淡的面容。
苏木盯着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忽然伸手。
指尖触碰到他的衣角,也透过衣裳撞上了他的粗粝手腕。
还似以往,他又往回退了半步,那状态虽脸上未有表现,却犹如视苏木似瘟疫一般避之不及。
苏木瞧他这样,一下竟有些不服气,她上前一把拽过那手臂僵硬之人,不顾顾长宁口中要语不语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