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死敌侯爷总想要我哄(54)
苏木脸上有些发痒,发丝在空中乱舞着,冷风袭袭而过时她才反应过来,时辰过的如此之快,眼下已快至申时。
一抹余晖落入苏木的青衣之上,衬起别样一副美景。
应当是和煦朗润的日子,眼下气氛却莫名再次凝重起来。
苏木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单手托着下颌,偏头瞧着顾长宁。
他立于暖色余晖下,摊边一抹柳叶刚抽芽,枝条随风横甩,恰似在他脸上纵横,眸光未被影响,若不是知晓他是瞎子,苏木倒也觉其有遗世独立之感。
她收回目光,眸中染上一丝复杂,水中细指微微发紧,面上未表现出来,苏木语气平缓:“你刚说的再踩你什么意思?”
顾长宁拄着手杖立于阴影之下,听到这句话时眼皮微掀,黝黑的双目涣散而不测。
片刻,他低笑出声,声音轻缓,一字一句:“什么意思?”
他重复着她的问题,又将此话延申其意,顺着着话往下说:“你应该能想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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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你说的, 我想拿捏你。”
他缓缓开口,低眉温言, 像是在简单重复苏木所说之话,未带自身情绪。
苏木泡于水中的手一顿,未看向他,却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笑:“刚不是还不承认吗?”
她想起刚才,她主动说出那句话,他却矢口否认说“苏木,若我想要拿捏你, 今日便不会和你出来了。”
身后传来窸窣之声, 木杖敲击地面之声依旧脆耳。
顾长宁声音有些泛冷:“此意非彼意, 若你要如此理解, 随你。”
苏木冷笑,不愿隔着肚皮说话, 正准备开口时, 后面声音近了许多。
她一心瞧着水中的手,手背红温消散了许多, 可心中淤积还未消散。她凝神瞧着水面的细小气泡, 突觉什么东西刺眼。
“在找这个?”
顾长宁声音有些懒懒的, 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可这话一出,苏木顿时抬头。
一物倒影眸中, 闪出些光芒来。
顾长宁立于身侧,左手扶着那根修长的玄木手杖,右手抬起,大氅随左臂滑落至肘后,暖黄日光与那物相撞, 散发着莹润冷光。
苏木瞳孔微缩,下意识要伸手去夺,右手还在水中浸泡,她却来不及顾手中湿润。
霎时,水花四溅,大小水珠砸落桌面、地上、以及站至她身旁的人,圆滑水珠落地而砸的细碎。
湿漉漉的玉手一瞬抬起,小指蜿蜒的水珠打湿了手腕衣袖,垂落下许多水渍,她却完全顾不得。
苏木一把扯过玉佩,指节随神色而骤然收紧,玉佩边缘与指甲相撞,激起些细微声响。
这一刻,她握住玉佩的手未有松动,玉佩上的细绳随她拉扯而从另一人手中脱落,直至完全落入掌中,软软耷拉其手背之上。
苏木转而背对着又睨了一眼顾长宁,见顾长宁微微侧头未有夺取之意,紧攥着玉佩的手才缓缓松开。
物件儿躺于左,苏木右手指腹寸寸拂过,摩挲着前后翻看。
上好的一块羊脂玉,质地很是温润细腻,那雕刻着水波的纹路未有半分缺失,再顺着玉佩往上瞧去,系绳出也未有断裂。
本是紧绷之感的额头,这才缓缓舒展开来,程程舒了一口气。
似是怕再有丢失,苏木见无误后便放回了自己的衣间,放进后又拍了拍胸脯,确保衣间有异物阻隔才真的放下心来。
苏木转身,抬眸瞧着站在跟前之人,顾长宁将玉佩这样直愣愣地交给了他,其实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知道,那晚进器房的是她。
顾长宁面容冷白,如松一般站立她跟前时,神色未动,仿佛递给苏木玉佩的人不是他。
听到苏木转身的衣物摩擦声,他抬眉侧耳:“不用泡了?”
苏木正要开口,被人抢了先,一时凝噎却也听话垂眸,抬手细细察看手背,红温已消散很多,再涂上一层紫草油便无大碍。
她一定要问个清楚,于是直言:“在器库中你就已经知那人是我?”
眼前之人再次侧目,眸中无色时唇角却隐着一层淡淡的笑,这笑在旁人眼里会觉冷冽冰霜般的面容有了些许和煦之色,
可在苏木眼中,她觉是嘲笑一般。
苏木冷着脸,即使她的神色他瞧不见。
顾长宁未直接回答问题,他转身,手臂轻抬,那手杖便顺着他的旨意而向前探路:“跟着我。”
苏木跟至身后。
松墨般的背影离她不足一尺,她随着他的步子,缓缓立于身侧。
“起初,我并不知你在里面。”
他这话说的慢,似是思考般:“我与扬风前往库房时铜锁虽开,但是我二人并未怀疑,你一直躲在里面听着我二人对话想必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