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闭太子爱而不得,只能觍着脸夺+番外(25)
而那个罪魁祸首把自己缩在外榻和凳子的小空间里,哭的满脸泪痕,手里高举流烟送她的新手炉,见到她那刻,将手炉摔在地上。
手炉上的海棠花保护套是流烟熬了两晚上缝好的,林以棠很喜欢,此刻融杂在泥泞脏污之中。
林以棠眼底愠色渐浓。
“流烟,关门。”
林以棠走到李泽煜身前,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扯起来,眼里没什么温度。
“李泽煜,你说,你想干什么?”
“谁准你乱摔东西,你想走?”
林以棠冷着脸,不像跟他开玩笑。
李泽煜摇头,含着水汽的眼睛执拗而空洞。
“那你想干什么?你以为这是你随便撒泼的地方?即便你不高兴,也不能随便摔东西。”
“李泽煜,这是在我的地盘,你父母没教过你,那我教你,你这样的行为只会让人觉得厌烦,给人增添负担,不要让别人为你生理或者心理上的特殊性买单。”
他砸了她的屋子,流烟和她要收拾大半天。
“我之前有没有明确告诉过你,不准随便哭闹发脾气,你没有做到,你自己说怎么办?”
赶他走这个说法她已经说累了。
只是林以棠没想到,李泽煜去拿了墙边浣衣用的棍棒,塞进她手里,板正地站在她面前不动。
意思不言而喻。
林以棠实在觉得这小孩缺教训,没心软,像从前教训自家弟弟那样,严厉道:“手伸出来!”
李泽煜乖乖伸出来。
林以棠不客气地打了他三棍。
李泽煜细白的手心瞬间通红一片,却面无波澜,眼睛盯着林以棠,似乎只在意她消气没有。
恍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弟弟会求饶,躲打。
李泽煜就这样站着,任她打骂。
知道错,就是不改,更不长记性。
林以棠觉得没劲儿的很,丢了棍子,丧丧地开始收拾屋子。
李泽煜跟着林以棠,林以棠整理哪儿,他就整理哪儿。
林以棠捡碎片,他也跟着捡碎片。
临近中午,三人堪堪收拾好屋子,用不了的茶盏,桌布,碎掉的不值钱花瓶全扔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李泽煜没动她的床和梳妆台。
没多久,三姨娘身边的贴身嬷嬷来了竹宣阁,手里捧着个匣子。
面上的鄙夷和刻薄不加掩饰,“表小姐,这是三小姐差老奴送来的,你如果不放心可以清点一下,省的你跑去暖阳阁告状。”
林以棠心情不大好,没心思和人装柔弱,声音淡淡,“嬷嬷还是谨言慎行,你这样说莫非是质疑舅母的威信?”
说罢,让流烟接过匣子回屋用午膳。
流烟心思全在那匣子里的珠宝上,一一清点,“小姐,你太厉害了,她们果然把东西都送回来了。”
桌子上的两个素菜没有一点油水,林以棠没胃口,奈何李泽煜还在,不想吃也得做榜样吃。
林以棠吃了两口青菜,奇怪的是,李泽煜今日没再模仿她,同刚来那晚一样,筷子都不拿。
“为什么不吃饭,早上都没吃,中午还不吃,你想干什么?”
李泽煜怯怯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判断她是不是又生气了。
林以棠眉头轻皱,嘴角也没有弯起的弧度。
李泽煜垂眸,从袖中伸出右手,握起筷子,缓慢地去夹林以棠刚才夹过的青菜。
刚夹起青菜,筷子一抖,青菜又重新掉进盘子里。
李泽煜轻吸了下鼻子,红润的嘴唇抿的很紧。
林以棠瞧向他微颤的右手,顿觉不对,拉过他的右手,掰他拿着筷子的掌心。
只是这死孩子不听话,犯牛劲儿,不松手。
“不松开以后就不理你了。”
李泽煜蓦地松开手掌。
小孩本该白嫩的手掌青紫一片,掌心还有一道拇指长的划痕,往外渗着血。
林以棠一脸木然,眼神充满难以置信。
她没想到伤口会这么严重,她打了他三棍,可当时不过是红肿,至于划痕……
林以棠脑子里突然闪出李泽煜蹲在她身后跟着她捡碎片的画面。
流烟最后扔东西时,有片茶盏碎片上沾着血。
她没受伤,流烟也没有,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林以棠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只觉得再大的气也消了。
李泽煜比寻常小孩难养至极。
她叹了口气,心疼地帮他吹伤口,“怎么不早说,疼不疼?”
李泽煜摇头,伸手抚平她皱着的眉。
“你如果会说话就好了,那样也不会受伤了都没人知道。”
这顿午饭林以棠最终也没吃,去流烟那儿找东西给李泽煜包扎伤口。
李泽煜坐在小板凳上,眉眼精致,盯着林以棠轻柔的手法,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