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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笋时(160)

“你都不认识几个字,猜什么灯谜,”张文澜抓着她腰带,将她拽回来,他从后贴着她,“樱桃,与我做情深夫妻。”

姚宝樱深吸口气。

她回头冲他笑,好脾气:“好嘛好嘛。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那我如今要如何做呢,夫君?你需要我一整夜陪在你身边么?”

他露出一个偷笑般雀跃的神色。

他松开扯她的腰带,朝后退开,敛目淡然:“那倒不用。你去玩吧。”

姚宝樱怔愣。

这个妖怪被灯火照着,低垂的面容昳丽生妖气,正如水仙般自怜自哀,藏入昏暗墙角:“一会儿放烟火时,你记得与我情深似海,就好。”

姚宝樱:……这就满足了?

她忽而意识到,其实张文澜每一次的要求,都不难达到。

他总是给她一个她能做到的小目标,一旦她答应,他便十分餍足,擅长得一退三,绝不得寸进尺。但这和张文澜的本性其实是相反的……他那一身欲念,浓烈得她快撑不住了,他是如何压抑本性的呢?

抑或,这都是他对付她的手段。

宝樱啊宝樱,你不可为他所惑,被他所骗,与他沉沦。

姚宝樱目光挪开,让风吹去自己脸上热意,见张文澜真的不拦她,她便尝试着走开。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后面灼烧,可他确实没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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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澜当然不会拦她。

今夜樱桃宴上所有游戏,都是为她准备,博她所好。

她但凡喜欢一样,都在他的掌控下,他因这种掌控而兴奋。

他深谙与她相处之道:一个对他过于警惕怀疑的人,绝不会喜欢他日日跟随、监督。

便如放风筝。

那根线,时紧时松。当她习惯那根线时,她便走不了了。

最近,张文澜频频感

到烦躁。今夜,他以为姚宝樱不赴约的时候,那股烦躁感到达了极致。

他分明是钓鱼者。

但他已经想撒把毒,药死湖中的鱼了。

钓鱼的过程太漫长了。他不耐烦撒饵了,他想收网,拥鱼入怀。

张文澜沉浸在自己的险恶思绪中,因自己在畅想中如何控制姚宝樱而兴奋,心跳加速。他眼睛看到姚宝樱被一个年轻郎君拦住,他盯着那个年轻郎君。

他强迫自己挪开目光,不要因短暂的嫉妒而得罪宝樱。他开始逼自己去想旁的事,比如——

高大郎高善声所受的煎熬,应该差不多了。人焦躁到极致,会做出不理智的事。在高大郎怀疑背后大人物抛弃自己时,在高大郎觉得自己和张二郎的合作岌岌可危时……高二娘子,这枚已经消失很久的棋子,应该回到棋盘上了。

唔,长青那边的事,还没解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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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宝樱心不在焉的时候,被一个人拦住。

拦住她的青年郎君面若朗月,金质玉相,好一派翩翩风流公子的模样。

姚宝樱对此人毫无印象。

她茫然时,陈书虞羞涩地吞吐说着二人的前缘:“那时候我的马失控了,你从天而降,还骂了我……我就想,你好不一样,好有生气……这样美好的小娘子,怎会是张二郎的外室呢?这其中一定有些误会。”

姚宝樱:“啊。”

她想起来这桩事了。

她上下打量这个贵公子。

陈书虞自信地任由她打量,但她的表现,和其他贵族女郎并无区别。甚至,可能因为她嫁人了,她目光还多着许多探查和警惕。

陈书虞着急。

姚宝樱朝他礼貌笑:“陈五郎若有旧情要叙,可以找我夫君。我夫君能言善道……”

鬼才想和张二郎聊天啊!

姚宝樱寻借口便想溜,陈书虞在后幽幽道:“你夫妻若鹣鲽情深,我自然祝福。可你根本不是真正的高二娘子,这件事,张二郎知不知情呢?”

姚宝樱倏地回头。

陈书虞看着她:“他若知情,便是欺君,因为你们成婚那日,昭庆公主可是代官家去观礼了;他若不知情,便是你应下狱,配合开封府查案。高家那日出了刺客,我还没有和高大郎聊过,我很好奇——你是那个刺客吗?”

姚宝樱盯着他片刻。

姚宝樱压低声音:“陈五郎,我们可以私下聊聊吗?”

陈书虞目光明亮,当即回应:“好啊。”

他美滋滋地跟着姚宝樱朝僻静处走,回头朝那个不挺他的侍卫长福,得意地翻个白眼:看清楚了吧?我是有本事得到小娘子芳心,撬动张二郎墙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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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宅的高处,长青等卫士联手捉拿那闯入者。

闯入者武功高强,他们也不差。但闯入者若一心闹事,搅毁今日宴席,便比和他们斗武,要容易很多。

长青等卫士想将闯入者逼入张宅少人的地方,不惊动夜宴客人。这黑衣人则一心朝夜宴中心奔去。破坏永远比保护容易,长青可以杀掉此人,但他深知此人身份,便束手束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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