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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死的第三年+番外(101)

作者:白白的狗 阅读记录

沈亦谣由绿竹搀入花间楼二楼雅间内,她小腹微隆,脸颊略添了些肉,肌肤盈润,更显出雪肌红唇,容光焕发来。

雅间内湘妃竹榻设在靠墙,窗边只有一方矮几。

她踱到窗边,刚想慢俯身,便被绿竹拦住了。

绿竹眉一凛,灵巧的黑眼珠里精光一闪,“慢着,我去找店家抬根高脚凳来。”

沈亦谣见她比自己还紧张,莞尔一笑,摆摆手,由着她去了。

二人落了座,沈亦谣对案上甜食兴致缺缺,浅尝了一小口,便扔在一旁。

时不时侧目往窗外看。

“今年探花郎定是姑爷。”绿竹看出来沈亦谣心猿意马,出声打趣道,“待会儿姑爷打马游街,访园探花,定要经过这花间楼的。我说夫人怎么今日非要出门呢,只怕意不在玉露酥,只在玉面郎君吧?”

登科举子待雁塔题诗,曲江游园后,便会选两名登科进士中样貌最为英俊者,纵马急奔,遍游京城名园,撷花归去。

沈亦谣脸颊发热,嗔道,“又不是状元郎,有什么可嘚瑟的。”

“登科进士不过十七人而已,哪儿能个个都是状元呢?”绿竹从桌上捡了块玉露酥,边往嘴里塞,一脸坏笑,“那换状元郎做夫人郎君,夫人换不换?”

“吃你的吧。”沈亦谣愈发体热起来,二月天都想摇小扇,散散脸上热气。

小坐了一会儿,便听街边吵嚷起来,“探花郎来了!”

楼下龟兹乐姬很是应景,“邦!邦邦!”,两声石破天惊的开场。

一首喜气洋洋的《倾杯乐》如流水般淌入街头巷陌。

沈亦谣两手攀着窗边,探出头去。

满街花雨,纷纷洒洒,沿街的女子皆立路边掷花飞去。

远远一人身穿红衣,一路策马飞驰,穿花飞叶,伴着众人的惊呼声,猎猎而来。

京城大街上,非有金榜题名,迎亲纳娶之类的喜事,是禁止纵马的。

今日见着探花游街,满街行人都驻了足,跟着喝彩。

马上那人,亦是远远瞧见了她,一手持缰纵马,衣袍翻飞,另一臂抬起朝她左右招摇,两腿一夹,驭马急冲花间楼而来。

裴迹之到了花间楼楼下,一个翻身下了马,随手将马交给小二。

两手抱拳,一路拱手,拨开前来道贺的文人举子,“多谢啊多谢。”

两步迈一步,直冲二楼而去。

“砰!”

门扉猛地被人推开。

沈亦谣慌里慌张站起身,见裴迹之额上还渗着些细汗,双颊绯红,笑意盈盈,两步迈进房里来。

腰一弯,幞头脚顺势从颈边滑落,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伸到她跟前来,“请娘子为郎君簪花。”

沈亦谣一拳捶上他的肩,“满京城的花不够你摘的?”

“不要。”裴迹之顺势搂住她,浑身发烫,贴着她的脖子嘟嘟囔囔,“就要夫人这一朵。还是夫人嫌弃我不是状元,不肯为我簪花?”

绿竹从后端出一个小花瓶来,“园子里早春桃花就数这一枝开得艳,夫人怕花蔫了,连枝剪了,一路浸了水带过来的呢。”

沈亦谣被人戳破了脸皮,一时有些赧意,掻着自己的脖子。

裴迹之松开环着她的手,仍弯着腰,侧脸怼到她眼前,扬起眉,用眼角余光揶揄她。

“行了。拿过来吧。”沈亦谣揣起烛台边的银铰剪,剪去枝丫,又用丝帕包着,熨干水气。

才将那枝鲜妍的桃花,小心别在裴迹之的幞头上。

裴迹之跟着挺起身,长身玉立,湿漉漉的眼睛向下凝着她,“可我不是状元郎怎么办?要不我来年再考一次吧?”

“你有病啊。”沈亦谣又气又笑,顺手掐了他的腰一把。

裴迹之捂着腰,哎哟连声叫唤。

外头街巷里又喧闹起来,沈亦谣听着动静,也跟着望出去,见那另一名探花信马由缰,缓行而来,一路朝着街边点头道谢,端坐马上,身挺笔直,仪态恭谨。

“这便是那神童?”沈亦谣转过脸去,话还没说完,差点撞上裴迹之探出来的脑袋。

沈亦谣梗着脖子往后一缩,“他叫什么来着?”

今年有一位制科及第的神童,未冠而中,文采斐然,沈亦谣已读过他考场上做的那首骈赋,对仗工整,辞藻华美,兼言之有物,确是奇才。

裴迹之冷了脸,斜睨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叫神~童~”

沈亦谣刚想怼他两句,唇还未启。

楼下两声“铛铛”铜锣敲响,一阵密集的鼓点“咚咚咚咚”响过。

有店家朗声道,“今日放榜喜日,小店欲与各位同庆。特备公主所赐西域贡酒一坛,资为头奖,诸位皆可参与!”

沈亦谣一听,来了兴致,一挺身,“走!去看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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